那人很真诚:“挺疼也挺麻烦的。如果只是一时冲动的话,可以先好好考虑一下。”

时雪青却越来越有这份冲动,他越发觉得这些东西好看,也很酷,还能体现他艺术的,不与派对王一起流俗的本质。

他和对方聊了一会儿,最后说:“我就想在锁骨上打两个,不用太多。”

肚脐上也打一个吧,刚好三个。

学长于是把师傅推荐给时雪青了。时雪青拿着联系方式,有种拿着门票的感觉。学长也和时雪青加了联系方式。

时雪青记住了他的名字。姓虞。

又有人打电话过来催促。虞学长连声抱歉,匆匆离开。时雪青顺口问了一句:“学长是有什么活动要参加吗?”

“同学的服装展示,我去当模特。”

时雪青一愣,旋即觉得脸颊更热了。这也太符合他的想象了。

虞学长走了。时雪青留在原地。ins里弹出派对王的新快拍,他和他的几个好兄弟在评论里为昨晚的蹦迪赞叹不已。时雪青只看了一眼,就去联系虞学长给他的师傅。

穿孔师傅下午刚好有空。时雪青越发觉得这是上帝的指引。他打车去那家工作室,路上在高兴之余,又有点别别扭扭的。

要是他和虞学长熟悉一点就好了。他也真想去看看那场服装展示啊。

肯定比派对王的派对更有意思。

观看不了艺术生的生活,去打个脐钉追求形似,也不错。就在这时,手机震了震,时雪青一看,是邢钧的微信。

自从普林斯顿回来后,这段时间,邢钧有事没事就给他发点信息。放在别的金丝雀和金主那里,估计算是感情的新进展。可时雪青看着那几条“课上了吗”“今天上了什么课”,实在不觉得这是传统的金主和金丝雀之间的对话。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创新吧。毕竟新闻报道里都说,邢钧的公司是一个科技创新公司。

这次的消息依旧像是在查房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在干什么?”

时雪青想了想,回复:“邢哥你在干什么啊。”

在准备去你那里的行李。邢钧收拾着东西,却并不打算这么回复。

他忽然想突然出现在时雪青的生活里,看看时雪青对于这份“惊喜”,会有什么反应。

顺便看看时雪青在没有他的生活里,在干什么。

于是他只回了两个字:“工作。”

又说:“你呢?”

时雪青看着近在咫尺的studio,随口糊弄:“我也在工作啊。”

邢钧:“工作?你那叫学习。”

两人闲扯一阵,等着穿孔,时雪青躺在床上,继续给邢钧发消息:“邢哥你最近怎么给我发这么多信息啊。”

这也是他老早就想问的。总觉得邢钧好像在找到这个劝学话题之后,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发挥空间,开始每天折腾他似的。

师傅过来了,时雪青关掉手机。他想着自己有脐钉的模样,打算用邢钧的卡付款。

邢钧那么喜欢他的耳钉,应该也会喜欢脐钉。

他丝毫不知道,对于邢钧来说,穿孔堪称邢钧最不欣赏的艺术。

在邢钧心里,这几乎就是一个“学坏了”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