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嘛只许一天呢,许一旬、一月、一年、一辈……顾朔不敢往下想,只前所未有地后悔, 若是能再长点, 未尝不可。
顾朔把苏景同的手完全掰开, 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心中艰涩, “睡吧。”明天把签筒全换成愿望算了。
殿里燃着安神香, 顾朔讲的故事令人昏昏欲睡,苏景同咕哝几句, 还想挣扎, 但没抵抗住睡意, 迷迷瞪瞪睡过去了。
顾朔上床搂着他, 睁眼到天明。也不知他一拍脑门编出来的小太监主意, 是在折磨苏景同,还是在折磨自己。早知道就同意苏景同的提议,把他困宫里当个嬖人, 就锁在这殿中, 日日相见欢好。或者大气点,前尘往事全部揭过,就当一切没发生, 从头再来。
苏景同能做什么坏事呢?他天真浪漫可怜可爱,生在摄政王府不是他能决定的,摄政王要谋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身为人子,受摄政王生养大恩,难道还能弃摄政王于不顾么?给西南王当军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那算个什么事,他爹都谋逆又倒台了,他在大周无法立足,不投奔西南王等什么呢?等着被周文帝株连处死么?
当然了,能投奔自己是最好的,但那会儿他俩都决裂了,苏景同不来找他情理之中。
顾朔想到这里,心就一抽一抽地疼,瞪睡着的苏景同,这兔崽子没心没肺睡得倒香,为什么不解释清当年的事呢?他不信苏景同薄情无情,总怀疑苏景同是为了他好出此下策,可这兔崽子忒无情,变脸比翻书都快,他都被苏景同当面讥讽过自作多情,实在不敢再自恋。
顾朔睁眼看着床顶,自从重逢,他时常失眠,床顶雕刻的梅花纹样他都能数出有几朵花瓣了。这夜可真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