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学画也一样,画之前发誓要当世上最好的画手,把全天下最好的丹青都要了个遍,兴头上焚膏继晷地画,最后也不过是丢在一旁,没了兴趣。

对顾朔,和弹琴画画是一样的。没得到的时候,要死要活一定要得到他,把自己塑造得仿佛是天下最深情的人,等到手了,他没了执念,自然失去兴趣。

苏季徵意味深长地提醒他:别对我儿子抱期待。

顾朔那晚等苏景同等到天微熹,苏景同才从烟花之地忙完。

顾朔坐在厅堂的主座上,问:“为什么去烟花地?”

苏景同像被抓包的坏孩子,心虚不敢看顾朔,只嗫嚅道:“好玩。”

顾朔皱眉:“你是有要事要办么?那是你办事的地方?”

苏景同呼吸停了一瞬,下意识道:“不。”

“你是说,你只是去烟花之地玩?”顾朔问。

苏景同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心虚到声音都没底气。

顾朔看穿他的心虚,用食指敲敲桌子,“玩什么,开盘还是其他?”

“开、开盘?”苏景同愣住,这什么东西。

顾朔扬眉:“连开盘都不知道,还成天去烟花之地?”

苏景同:……

“过来。”顾朔说。

苏景同吭哧吭哧走到顾朔面前。

顾朔慢条斯理解开苏景同的腰带,“青楼里黑话多得很,本王也算你半个老师,今儿教教你这些黑话。”

苏景同“腾”的一声,从头红到脚后跟,“别……”

“不愿意?”

“愿、”苏景同小声说:“愿意的。”

那晚后,顾朔没再提这件事,他相信苏景同不是流连花丛的人,认为苏景同在烟花之地有其他理由,立场对立,苏景同不愿说,他不方便过问。

直到他俩分开,顾朔都没问过。

现在顾朔看到这箱小黄书,突然在想,苏景同那时,除了有事要办,是否对男欢女爱也有些想法?

顾朔没作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夜里躺床上睡不着,南风和男欢女爱滋味不同,他俩在一起之前,苏景同从未和旁人亲近过,他也一直没问过苏景同的想法,也许苏季徵说得有道理,苏景同只是一时兴起,并不真想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

他俩决裂的时候,顾朔甚至不敢确定那时的苏景同还爱他。苏景同的热情只维持了一两个月,从流连花丛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苏景同的爱给了一个又一个人,对他的在意一天比一天少,最后一个月,他们整整一个月都没见过面。

人人都说,苏景同把他弄到手了,执念消了,不在意了。

顾朔有时候也会这样想。

他有时候又会劝自己,苏景同是有要事要办,逢场作戏,要相信他。

可他们从未沟通过,于是顾朔也从没得到过答案。

顾朔悄悄看了眼身边躺着的苏景同,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回宫这么长时间也不解释几句。但凡苏景同没有自虐的行为,顾朔早想逼问他了。现在他看起来情绪不大正常,随时可能被刺激,顾朔一点不敢多问,生怕给他刺激病了。

指望他自己说……呵。

顾朔只好恹恹地装睡。

苏景同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偷瞄顾朔,顾朔静静躺着,呼吸却不似往日睡着般绵长。

苏景同翻身趴顾朔胸前,听他心跳声,顾朔装睡,一动不动,但心跳一时长一时短,苏景同抬头亲他唇角,“在想什么?”

顾朔睁开眼睛,“没什么。”

“怎么还不睡?”顾朔问,习惯性把他揽怀里。

“某人从中午就心事重重,我在想他又脑补什么。”

顾朔:……

“朝廷中的事。”顾朔避开那个话题,他不想和苏景同提,世上好南风者,只有极少数人是只好南风,其余人可南风,亦享受男欢女爱,万一苏景同的答案是确实喜欢男欢女爱,那他要怎么回应?像从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