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谨看过去：“怎么了？”

陈丹沉默一瞬，指了指脖子：“你……可能也感染了。”

吕谨打开相机照了照脖子，果然看见成片的红疹，只是她还算精神，一直没发现。

不止他们两人，无症状感染区越来越多乘客出现症状，几乎无幸免者。

到最后无症状感染区彻底沦陷，多到乘客已经不用移动了。

坏消息不止这一个，P3移动实验车内也传来令人沉重的消息。

从感染乘客体内抽取出来的样本根本分析不出来病毒的结构和变异点。

程伯正：“病毒变异速度太快，难以检测到变异点。”

边朗看着来自实验室内的视频通话：“空调机组里取出来的胶囊外壳呢？”

“载体样本过低，无法提取完整有效的病毒序列。”程伯正顿了顿道，“这种高突变的病毒，极有可能经过人为编辑，你们需要考虑除了这辆高铁，病毒是否还有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这不止是一起简单的投毒事件，甚至会发展成生化武器。

“我知道了。”边朗看向视频中的人，“程院士，高铁上乘客的情况……”

“通过我们目前对病毒分析出来的已知片段序列，另外配合免疫增强剂和广谱药物，仍然可以暂时延缓病情，但撑不了太久。”程伯正瞥了一眼监控问，“1车厢里隔离舱是你的人？”

“是。”边朗道，“如果是人为编辑的病毒，只要找出病毒完整基因序列，是不是就能治好他们？”

“理论上知道了完整结构，我可以从病毒序列中追踪基因改造的痕迹，制作出疫苗，能阻止病毒在未来扩散。”程伯正道，“现在还要看重症患者能坚持多久。”

……

“你在流鼻血。”周怀夏转过身，见到B022扯开口罩，里面被血浸透。

B022将口罩丢进医疗垃圾桶内，笑了笑：“好像感染了。”

周怀夏已经注射过第二轮广谱药，但体温一直没怎么降下来，她昏昏沉沉睡了一段时间，意识混乱，有时候觉得外面吵吵闹闹，但睁开眼发现无论车厢还是隔离舱内都只有医疗人员偶尔低声的交流。

仔细听着耳边那些环绕的声音后，她才反应过来是高铁外的人。

这个时候了，意识网还在断断续续外泄，无法自控。

周怀夏盯着正在擦鼻血的B022，片刻后低声道：“要找到病毒完整结构。”

“什么？”B022也开始发热，一时没听见周怀夏在说什么，“你哪难受？”

周怀夏极小幅度摇头，等B022背过身让医生帮他注射广谱药剂时，她艰难拿出口袋里吕谨给的那盒修复神经的药，取了一颗直接咽下。

“我可能要睡一会。”周怀夏对B022道。

B022视线从针头上移开，回头道：“你睡吧。”

周怀夏盯着灯片刻，缓缓闭上眼睛，五感逐渐封闭，最深层的意识坠入黑暗中。

第121章第 121 章

凡留过痕的频率，都将永久存在意识网当中，无论距离。

这是周怀夏隐隐察觉出的规律，只是她对意识网控制的能力不够纯熟，不能够次次将其找出来。

按照这个规律，她将永远定位下车的男人，除非傀儡师一直待在对方大脑中设立屏障。

周怀夏不认为对方可以做到。

她太敏锐了，交手数次，清晰意识到两人或许对意识网的控制有强弱之分，但绝不会相差太多。

只要傀儡师松懈，她就有机会！

边指挥一直没有提及投毒下车男人的去向，她就猜到可能到现在还未找到对方。因而，即便周怀夏被感染发热，意识网也依旧有意无意去探寻此人，导致外扩的意识网无法收回，额头侧面太阳穴不停鼓动地胀痛，但她太安静，旁边陪着的人都不知道。

高铁之外，无数道声音持续纷至沓来，大脑精准分析寻找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