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忙问:“这是怎么了?你细细与父亲说来!”
忽然威严的语气大有谁敢说他女儿错他就把人绑来好好教育一顿的架势。
清和心道一句父亲威武,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扯谎:“方才在院子里,有个穿得很金贵的夫人拉住我说了好些话,她还要给我一个金灿灿镶嵌东珠玛瑙的镯子,我,我赶忙拒了她,说我想要什么父亲母亲自会给我买的。”
说完,清和心虚地想,其实也不算扯谎吧?若非她自从出现在众人眼里不是和清越姐一起就是有陆氏在,否则早有人按耐不住了。前世那会她可收了不少好东西!
“原来就是这?”沈定疆松了口气似的道,同时又感到欣慰不已,不愧是他女儿,骨子里流着刚正清白的血,懂事!
谁知下一瞬闺女快忐忑哭了,急道:“可昨晚宁表姐跟我说,不管谁送的礼物都是一定要收的,因为父亲您是大将军,那是他们敬仰您的风采才送礼孝敬您,我要是不收,会坏了您的名声,叫人说我们托大拿乔,不识好歹……”
沈定疆万没有料到后续是这样,脸色沉了下去:“相宁是这么教你的?”
清和抬起一张无辜天真的脸,眼圈红红的,点头道:“父亲,我是不是给您闯祸了?那现在怎么办呀?”
沈定疆重重“哼”一声,两手握住她肩膀道:“什么怎么办?我女儿这件事办得很好!咱们沈家的名声都是在战场上用鲜血和生命厮杀换来的,几个不相干的小人休想破坏!你想要什么只管跟父亲说,便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叫人去摘摘看,外头那些肮脏东西咱们不要。”
“……啊?”清和懵了,一副刚来到京城不懂事的小姑娘模样,这本来也是她十四岁的生辰,心思单纯得像一汪清澈池水,直觉该听父亲的话,可想到宁表姐,又犹豫起来,“那表姐……”
沈定疆神色一凝,只道:“你先别管她说什么,今日好好玩,什么人塞东西给你也别要,等晚上父亲会找你宁表姐问话的。”
清和声音低低地“哦”了一声,片刻后放松地笑了:“女儿听父亲的!”
“乖。”沈定疆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想到外甥女,又觉得头疼得很!
正巧忠叔过来,沈定疆招手吩咐道:“去买个金灿灿镶嵌玛瑙东珠的镯子来,小小姐喜欢,干脆买一对吧,瞧着气派。”
清和不禁一怔,惊讶望向父亲。
大将军公务繁忙,忙的是国家朝政大事,一眼一板,不苟言笑,也没有云氏身上那种母亲的柔和光辉令人情不自禁想亲近,但他会将她无意提起的一个镯子记到心里。
清和忽然发现这位父亲并没有前世以为的那样难以接近,是她,她先把父亲当成大将军看待,将军自然是威严神圣的,有了这个认知,就让人潜意识里不敢靠近,好像平时多说了一句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不合时宜,是打扰,她做不到像跟哥哥还有陆阿娘相处时的亲切和自然。
可,大将军也是个普通的父亲。他只有一个女儿,女儿丢了十多年,小时候的事都记不得了,这段感情的缺失,或许要用一辈子来弥补。
就那一瞬间,清和感到遗憾又惭愧她之所以找父亲说这件事,是因为母亲心软,不会真正对宁表姐说狠话,那么就达不到震慑效果。把话说难听些,她是有些算计,或者说是利用心态地找了父亲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