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说到这,霍冰顿了顿,颤声道,“你四叔公把你抱起来之后,我就意识到原来那个家再也没法呆了……谁知道他带走你之后,会对你做什么!后来……我就带着你搬家了。”
霍初阳的心一下变了铅块,坠在缠结的心绪中,拉扯着堕下去,直坠到胃口,胃里堵了个铅块,缓慢地蠕动,依然不能消化。
她的出生,为她的母亲和父亲带来痛苦,而她作为这份痛苦本身,也继续延续下去。到了现在,竟内部消化起来。
她与爸爸的结合,确实治愈了她们两人。可这份爱见不得光,彼此所渴求的正常的父女亲情,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被她乖谬的侵犯捅破了。
到了后来再相处,情意逐渐畸变成爱情的形状,避孕套破了,爱意射进幽邃的未来,菊穴被开了苞就由点变成线,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正常?她想。什么是正常?谁来定义正常?
“再后来,我跟你爸见面了。他好像不是很清楚你爷爷做了这些事,我又不能总跟他接触,所以第二次见面我就都告诉他了。”
和爸爸日记上的内容吻合了。
“他的确是个好人,可他那家子人实在可怕,简直防不胜防,现在也一样。光靠你爸是没法保护咱们的,还不如靠我自己。我也不知道你四叔公他们还在不在……为了你,我不能冒这个险。”
王洛羽一个人躺在床上,少了女儿,双人床前所未有的阔。
但他还是保留着睡在外侧的习惯,将里面的位置腾出来。
他逐渐阖上眼,在幻想中女儿的呼吸声里,他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了女儿刚出生的时候,自己正坐在病床旁边,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女儿。
他低头看着睡着的初阳,又抬头看向霍冰,霍冰正望着孩子,虚弱地笑着。
正值中午,太阳透过拉上的纱帘照在他身上,身子变得暖融融,软溶溶的。
病房的门猛地开了,拍击在墙上,父亲闯进来,母亲则懦弱地站在自己的父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