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今日冲撞了皇上,是奴婢的错,奴婢自请受罚。”
女人脸上变幻莫测,明显是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华琰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不说,那就别怪他。
姜晚柠摇摇头,“皇上日理万机,奴婢不敢叨扰皇上。”
还是不说?
很好!
“那便去廊下跪着吧!”
华琰不想看她一副有话不敢言又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就心生烦躁!
他转而叫来裴绍,“去查查,这女人今日是受什么刺激了。”
裴绍看了一眼跪着的姜晚柠,心下了然,华琰口中的女人就是她。
裴绍回道:“是,皇上,另外还有件事要向您禀告。”
华琰皱眉,“何事?”
“臣本来是近日就能将宋月如接回京城的,可路上出了些状况。”
华琰抬头,眼风扫过堂下的裴绍。
“出什么事了?”
“走到淮河一带时,宋姑娘离奇失踪了。”
“失踪了?连你的人也未查到踪迹?”
“是,属下已经派了人手去找,相信不多时日便会有消息。”裴绍垂首,他把差事办砸了,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应当是会处罚他。
可未听到华琰对他的处罚,裴绍抬头,看向年轻的帝王。
他瞳仁幽深,仿佛暗河下涌动的漩涡,波诡云谲,深不可测。
“近日,镇国公有何动向?”
“回皇上,镇国公近日除了日常上朝归家,并未有其他异常举动。”
华琰眸中精光暗闪,“那便继续看着他,还有,朕听闻,十八年前,太后当时还是皇后,因当时的太上皇驾崩,自请去了宝光寺为太上皇祈福一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听闻不止一年,过了一年半,皇后才被皇上接回。”
这事在当时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皇上和皇后向来感情不睦,所以皇后自请祈福,倒也未引起多大的关注。
不过时间一长,有些风言风语也传了出来,是以,皇上当时亲自去了宝光寺接回了皇后,以示帝后和睦。
后来自然也就无人再议论此事了。
华琰眸色晦暗,“一年半的时间,够她做很多事了。”
“你去查查,太后在宝光寺住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何事,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是,皇上。”
裴绍领命,出了乾清宫,见姜晚柠还跪在地上。
绝美的小脸之上是满脸的倔强,这个苏念初还真是他见过头一个敢跟皇上对着干的女人。
现在华琰尚且可以忍她,可若是等宋月如回来了,这后宫之中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他想,自己是不是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她。
他踱步走到姜晚柠面前。
姜晚柠低着头,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祥云底纹的鞋,她抬头,对上了裴绍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
“裴大人有何事?”
她的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能轻易撩拨人的心弦。
“我,本无事。”他说完便停了下来,姜晚柠有些搞不懂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就冷冰冰的,今日一搭话,更像个木头了。
裴绍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总不能直接说皇上的心爱之人就要回来了,往后没人再帮她了吧,他又是个粗人,不懂得那些婉转劝人的话,可这事,偏偏又不能说得如此直白。
想了想,用尽了毕生所学,硬着头皮说道:“念初姑娘,这世道,女子之身,就如那浮萍,与其玉石俱焚,不如暂且隐忍,保全自身,如此与皇上硬碰硬,那便是螳臂当车,粉身碎骨,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可少受些苦楚。”
他这话什么意思?连他也要来劝她向华琰低头?
姜晚柠此前一直觉得裴绍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今日,是来当华琰的说客,也是来让她委曲求全了,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