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拿了春桃的身契将她发卖了,却并没有理会秋菊,只是剥去了她一等女使的份例,罚她从最末等开始做起。如今只在园子里捡捡树枝,倒是轻松的很!”
听见这话,盛知春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更加忧虑起来。
前世她便看不透秋菊,若是当时发卖了,她也能松口气,可如今她居然还在盛府,怕不是为了引她入局而做了一枚棋子。
还有盛元柳,此人虽整日笑脸相迎,但瞧着并没安什么好心。
她前世与她无甚交集,并不了解盛元柳的为人做派,只知道自己进了侯府之后,这位二姐姐便因病过世。
这话自然是对外人说的。
听纸鸢说,盛元柳是和人私奔,盛家怕丢了脸面,只好说她患上恶疾,在庄子上过世了。
如今她千方百计同自己“示好”,难保不是局中之人。
思虑过重,加之此刻安神药的药效有些要发作,盛知春的头渐渐沉重起来。
她皱紧眉头,用力拉住纸鸢,低声吩咐:“盯紧了秋菊,还有我那二姐。可一定要仔细着点,咱们屋子里,万不要少些什么,自然也不要多出些什么。”
她最是清楚在这偌大的宅邸里,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再重要不过。
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自是不会闹出像穷人家姐妹间争衣裳争果子一类的小事,若要闹起来,必得是毁了一个人终身的大事。
譬如丢些帕子,再譬如多了些书信。
纸鸢瞧着盛知春严肃的面孔,不由得心中一凛。
她立刻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应道:“姑娘放心,我定会守好门户,连个苍蝇也不会放进来!”
得了保证,盛知春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慢慢躺回榻上,盖好锦被阖上双眼。
今日故地重游本就让她思虑过度,又经了魏琅嬅那般对待,此刻睡着了眉头也依旧紧紧皱着,不曾舒展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