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行诊,纪珣和林丹青询问过裴云暎先前陆曈发病的迹象,渐渐可以肯定,陆曈不单只是身体衰败,她身上有毒。
然而长期做药人的经历,使得各毒在她身上症象已十分不明显,他们无从知道陆曈曾试过哪些毒,自然也无法对症下药。
陆曈脉搏一日比一日更虚弱,先前偶有清醒时,如今清醒时越来越短,比起疠所的病人们,她更危险,像油灯里摇摇将熄的残烛,不知哪一刻就会湮灭。
触目惊心。她少时在太医局进学,医理各科名列前茅,即便后来春试红榜未能夺魁,却也自信傲然,觉得医道无穷,年轻人有的是大把时间在未来一一钻研,如今,却无比痛恨自己医术不精,竟然救不得自己朋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林丹青走进宿处。
原先与陆曈二人住的宿处,现在只有她一人。
她进了屋,想拿昨日新想的几处施诊案与纪珣常进讨论,一瞥眼,瞧见屋中桌上放着的陆曈医箱。
下山后,陆曈昏迷不醒,医箱被留在屋里保管,林丹青瞧着,心中忽然一动,走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