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过去了。
如今元朗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是聪明人,主动先人一步将自己摘离微妙境地。
后宫之事尚算容易整理,前朝之事则要凶险得多。
“严大人走了,”过了片刻,皇帝才开口:“枢密院如今群龙无首,朝中鬼魅蠢蠢欲动,你回来得正好,朕正好借你的眼睛,把这朝中暗桩一根根拔除干净。”
裴云暎微微一笑:“陛下,这是皇城司的职责,不归殿前司管。”
“你这是怪朕俸禄没给够?”元朗笑道:“待你成亲,朕把另一份俸禄折成礼金,遣人送至你府上。”
“那臣就先谢过陛下了。”
皇帝失笑,视线落在面前人身上,不知想到什么,忽而轻轻叹了一声。
“昔日先皇在世时,朕听先皇教诲兄长,‘君为元首,臣做肱骨,齐契同心,合而成体。体或不备,未有成人。然则首虽尊极,必资手足以成体,君虽明哲,必藉肱骨以致治。委弃肱骨,独任胸臆,具体成理,非所闻也’。”
“如今虽大局已定,然天下之广,四海之众,千端万绪,每每想起,常临深履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