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渐渐浮出傻笑,他喃喃道:“易郎……易郎……易郎甚好……嘿嘿……”

能得她这一句,他死也值了。

自此,易星华待谢夫人越发忠心耿耿,床笫之间也越发卖力。

又过两年,谢夫人终于诞下一子,为谢家传承一度断绝的香火。

瘫在床上的谢老爷许是心愿得偿,终于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谢夫人产后不久,便大费周章地为夫君筹办丧事,应酬亲朋,做过水陆道场之后,因着劳累过度,生了场大病。

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易星华便像没了主心骨似的,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他恨自己不中用,只知攀附着她生存,做不了支撑她的有力后盾。

若是她撒手而去,这偌大的家业,还有尚未长大的一儿一女,将来该如何过活?

谢家族人虎视眈眈,各怀心思,能放任他这见不得光的面首继续留在府中吃香喝辣吗?

万幸,大小姐和姑爷去而复返,亲自主持大局,前头好歹没有乱起来。

二小姐也有了当家理事的模样儿,快速稳住后宅,四处延请神医,又护好一双弟妹,丫鬟奴仆们运转如常。

而易星华其人,只知道守着谢夫人哭,灌不进去药,便用嘴哺渡给她,一日三次为她擦洗身子,更换干爽衣裳,整夜整夜地苦熬。

五日之后,谢夫人终于苏醒。

见平日里极重形象的男子胡子拉碴,满眼血丝,扑过来抱着她大哭,她愣怔许久,双目也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