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困在雪山里,连个消息都传不出。他只?是在太阳落山以后变成深蓝色的天光中感到一阵恍惚的惊异:几?分钟前,IMF成员提到布莱恩下?落不明时,他竟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布莱恩不会死,以至于在意识到这点后心脏狂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永远迟到的死亡或许是布莱恩的不幸。
不过至少此?时此?刻,它却是詹姆斯·邦德的幸运。
……
黎明到来之前那些?漫长的等待、寻找和与敌人的交锋暂且不赘述,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邦德的双脚又一次踏上圣莫里茨的站台,他在宁静的晨光中听见了清浅而有节奏的呼吸声。有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双臂抱在胸前紧紧裹着羽绒服,打?横躺在站台边的长椅上的睡觉。
邦德忍不住隔着段距离注视着对?方。布莱恩金棕色的发丝和眼睫毛结了一层冰,面颊没有缺色,嘴唇却冻得发青,下?颚长了一点不明显的胡茬,腰背佝偻着,腿也蜷起来,整个人缩在椅子?里,狼狈得像个流浪汉。
长椅的椅背上有一片凝固在那的血迹。
站台上的地?面上还有一串凌乱的血脚印,一直延伸到楼梯口和卫生间的位置。
邦德往前走了一步,皮鞋尖和地?砖相碰,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布莱恩被脚步声惊醒,猛地?坐起身,肌肉绷紧,从袖子?里抽出始终握在手里的枪指向前方。他睁开眼睛,眼神却显得有些?迷茫,脸上是一种在精神高度紧张时特有的戾气。
“不要?动?。”他声音嘶哑地?说,“立刻从我面前滚开。”
邦德无视了他的威胁继续往前迈步:“布莱恩,是我。”
“我不在乎你是谁。”布莱恩后背贴着椅子?,既紧张又满怀杀意,“再?说一遍,离开这。”
“你在发烧。”邦德一眼看出他的状态,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枪口用?力往下?按,“清醒一点,我是詹姆斯·邦德。”
“……”
布莱恩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被本能赋予的安全感包裹着、因此?没有开枪,手臂却用?力和邦德较劲,不肯松开武器。
“布莱恩。”
邦德放弃了从他手里抽出手槍,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布莱恩的肩膀上,动?作只?在看到那道没有愈合的伤口时稍微停顿了一下?,“醒一醒,我们该走了。”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某些?关键词,布莱恩一下?子?犹如从高烧中和困倦中恢复了神志,问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