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抵着向前,戳得一丝鲜血蜿蜒。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刀出鞘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保证一击取人性命。因为没有人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我必须把自己打磨成,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沈枝出刀的手,不再带着怯懦的犹豫,直取扼命之处,惊得靳松口水都不敢咽一下。
她曾经有过世上最残暴的老师。
对方从地狱里爬出来,险些将她也拖下去,又在最后恻隐之心微动,遍满泥污的手高举,托出一朵被浸染了一份花瓣的玫瑰。
他将那些用生命换来的经验,一一传授。
一个学会了爱,一个学会了勇敢。
狼狈的女人,像呲着牙的母狼
“喂。”
“你是不是中国人?”
“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为母则刚?”
远在圈舍里的cites,为表赞同、嘹亮地应了一声。
警笛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0147 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
和警察一同上门的,还有沈枝一早通知过的动协高层。
当地警方在靳松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经由专业人士破解后,发现零零碎碎的,全是他和武继明的通话。
武继明要的是于屹身败名裂,滚回东非。
靳松索性借机,往野象谷里再添一批新丁。
一狼一狈,靳松为了牵制住武继明,好方便以后胁迫,这才在身边留下了证据。
没成想,有朝一日,竟成了反咬自己一口的武器。
繁育及救助中心被彻底封锁,翻了个底朝天。
一切都待商榷的证据都被送到了警局,负责搜捕的警官却仿佛遭遇了职场生涯中最荒唐的滑铁卢一般,语气犹豫。
“我们在员工宿舍里,找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非洲面孔,被吓得蜷缩在床角,哆嗦着用英语交流。
另一个…被铁链拷着脚踝,听到开锁声,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像是早就预见了他们的到来。
角落里孤零零地躺着一碗馊了的面条,无人问津。
行动如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
他瘦了,连带着周身的攻击性都削弱了几分。
只有一双眼睛饿得反而更亮,穿过扎堆堵住自己视线的人墙,一下子攥住沈枝。
粗略算起来
大概有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
被圈划的范围内,只有一碗倒扣的青菜面,唯一可以饮用的水源,出自洗手池上立着突起的水龙头。
或许是为了搓磨男人的性子、故意折辱他,又或许想着饿不死吊着口气便罢了,吃多了怕于屹又耍坏心眼子,靳松连瓶水都没往房里送过。
“沈枝…”
字字凝练浓缩了真心与演技,床上的形容枯槁、门外的同样把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
脚上的镣铐哗啦啦地响,轧过他一声有些虚弱的喊。
字眼儿刚冒出来,胃里挤压的酸水就直往上涌,被刻意遗忘的饥饿感跳出来找补
黑暗淹没过纷乱的思绪,挣扎地握住失去意识前、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幼儿寓言故事里,那个喜欢高喊“狼来了”,消遣感情博取关注度的孩子,总要一口一口地把应有的代价吞下去。
*
于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进了医院。
他眨眼适应着眼前的白,舌尖化开分泌的甜味提醒着葡萄糖的摄入,一切都落入有先见入明的预料内。
空荡荡的床铺边,一个人也没有。
长时间处在静脉注射制剂下的血管微微跳动,带来细密跳动,男人面无表情地坐起
嘴角冷着牵动了一下,伸手拔了另外一只手上还在输液的针。
呲了一小股血出来,他用指腹抹花,强撑着就要下床。
几乎是赤着脚踩上冰凉地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