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批军需。
她给倒卖掉了,还牵扯到了别的。
他当时看?到大哥那个脸色就?意识到出事了,果然,两天?后,上面下来?人调查了,大哥被限制了自由。
他找妹夫想办法,妹夫说,很难,除非大哥能?证实批条有问题,章子是假的。
他们都知道大哥为人,不该动的东西他不会动,他不会犯下这样的蠢事,哪怕为了小添也不会。
事实也是,大哥不承认他的问题,但他没办法证明他和批条没关系,更一口咬定他的私章他贴身拿着,没人能?动。
百口莫辩,也不敢辩,洗不清了。
大哥似乎也知道,开始安排他进去后的事。
他和妹妹广美从小在大哥庇护下长大,那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天?要塌了。
三天?后,天?真的塌了,大哥卧了轨。
火车碾过他的身?体,血肉模糊。
他们没有大哥了。
小添也没了爸爸。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哥会卧轨,明明前一天?大哥还在?叮嘱他们,让他们全力配合上面的调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怎么第?二天?就?这样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如果批条上的章印是真的,能?动大哥私章的人只有一个人,吴芳禾,他的嫂子,小添的妈。
也只有为护住这个人,他大哥才做得出抛下儿子的事。
他原本打算等大哥后事结束找吴芳禾谈的,但她跑了。
她抛下儿子,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那些年?他看?着小添在?村里受苦挨欺负,一天?比一天?瘦黑的时候,都在?心里咒骂吴芳禾,恨不得她死在?外面。
听说港城乱,他还盼着她能?被人砍死在?港城。
这回?她回?来?,还一副发财的样子,他气不过更心不平,得知人是骗子,他才出了那口郁气。
现在?人要被枪毙,简直是件拍手称快的大好事,正?好下去?给他大哥偿命。
但瞥见自从接了电话就?一动没动的侄子,他心又沉下来?。
“这是她罪有应得,你就?当她没有回?来?过。”
孟广德嘴动了许久,吐出一句,说完感觉也不合适,他端过桌上的酒碗闷掉里面所有的酒,又坐了会儿,决定留出点空间给侄子自己想通,他起了身?:
“我回?趟厂里,和老蔡沟通一下那批鸭毛的事。”
他们羊城之行拉回?来?不少单子,这个月厂里机器没停过,一直在?出绒往外面拉,前两天?还把从台岛商人那儿接过来?加工单做完了,库房空出大半,下半年?又是羽绒需求季,这段时间是囤鸭毛最?好的时候。
老蔡是他们新请的专门替他们收鸭毛的人。
和他们一个地方的,只是比他们早两年?做这行,认识的收鸭毛的人更多,傍晚他带回?消息来?,下面一个养鸭厂死了一批鸭子,据说是禽流感,厂长要把那批鸭子就?地掩埋,一伙人看?着可惜,买下来?了,现在?肉被他们处理掉了,剩下一批鸭毛。
收那批死鸭子的还算有良心,把这个事老实说了,鸭毛也愿意便宜处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敢不敢收。
这要是之前,他们当然不敢收,鸭毛有问题出售出去?容易摊上事,收鸭毛的途中他们不注意也容易染上病。
孟广德做了几?年?鸭毛生意,之前收到过禽流感的鸭毛,害过病知道轻重。
但孟添这人爱折腾,前不久又用厂子里新进来?的单子流水去?贷了笔款子进来?,买了台高温鸭毛清洗机,比他们平时手动烧开水要高效安全得多。
这批鸭毛这么便宜,他们不要最?后肯定会被羽绒厂收了去?,只是对方在?确定他们有意向收的时候也提出个要求,这回?的毛便宜给他们,下回?正?常的鸭毛要涨三分给他们。
鸭毛价格不稳定,一个时期一个价,马上要下半年?了,鸭毛价格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