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一关,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进去吧。”屋檐下,孟添关了门?回来,又拉过了顾若手腕。

他指腹有茧摩得她手腕麻酥酥的,有些痒,但顾若没挣脱,只是看一眼,抬头望向他:“你还好吗?”

“要不?要给你熬个醒酒汤?”

“不?用,我没醉。”

孟添这一段时间?来,都是沉敛的,很少见笑,这会儿他却?唇角轻勾着,难得透出?几分?风流肆意姿态。

他确实没醉,结婚当天他怎么也不?可能喝醉,所以?之前二?叔姑父要替他挡酒他才没拦。

他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他只是,有些亢奋,有点像喝了假酒,看到她就亢奋。

“要洗澡吗?”

“锅里烧着热水,我去给你倒水?”

农村煮饭烧水都是用柴火,每天烧柴,光地里的那些玉米杆麦杆稻草根本不?够烧,经常要抽空去山里打柴,或者在竹林里扫枯竹叶烧。

柴火紧张,很多人家夏天直接用冷水洗澡洗头,到了冬天,基本都一个星期甚至十天半个月洗一次。

几乎在农村的小孩儿,没有谁小时候头上没长过虱子,家里大人时不?时要拿篦子给篦一次,不?然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痒也痒死。

但顾若没有这样过,她从小爱干净,再艰难也坚持着每天给自己烧水清洗。

这回受伤却?把?她难住了,洗澡不?方便,手伤着也没办法拎水去洗澡间?,洗头更?不?用说,没办法抓捏。

她忍了好几天,昨天舅婆来了,她才拜托舅婆替她洗了个头,洗澡水她拎不?了太多,只能拎了半桶进洗澡间?拿瓢冲洗。

但也只是简单洗了洗,没有以?前那么彻底。

孟添一问,她好像都能感觉到没洗彻底的地方开始痒了,她没拒绝,“要洗,我去找衣裳。”

“去吧。”

孟添不?意外她的回答,实际前两天晚上他过去就想问她要不?要洗澡,他帮她烧水,但担心她害羞就没开这个口?。

看她回屋拿衣裳,他去了厨房给他倒水。

大铁桶装了满当当两桶热水送进洗澡间?,又给她把?新买的澡盆和毛巾香皂牙刷药膏给她拿了进去。

他这边弄好,顾若也找好了衣裳,拿塑料袋把?手缠好了。

有洗澡盆,足够的热水,顾若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上了自己前晚去张奶奶家借缝纫机裁做的秋衣裤。

浅粉色的细棉布做的小翻领系扣款,有点像电视剧里的那种睡衣裤,不?过她这个剪裁一般,也没有那么多款式花纹,只面前能看。

出?来浴室,她多少有些紧张,有点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我好了,你要洗吗?”

出?来见孟添双手抱胸斜在门?边等着,她神色更?不?自然了几分?,抬手拨了下耳边散下的发,问了声。

“嗯,不?急,先?给你换药。”孟添放下手站直,看一眼她裹着塑料袋的手道。

三天过去,顾若伤好了许多,脚上消了肿,活动没有那么受限了,手上的伤口?也已?经全部结痂,只是避免崩裂伤口?,还不?能拎太重的东西,也还绑着纱布,这会儿洗个澡,哪怕套着塑料袋,里面也打湿了。

顾若也知道,不?过她下意识说:“我自己来就行。”

孟添这回没听她的,拉着她回了房间?。

她洗澡的功夫,孟添已?经把?她带过来的那些东西收拾到妥当了,几个箱子放到了组合柜边上,衣裳这些都放进了衣柜,常用的用品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归纳的给她放在了组合柜上。

要换的药,纱布药油这些也拿了出?来。

这几天都是孟添过去顾家给她换的药,也算熟门?熟路了。

没几分?钟,她手上就绑上了新的纱布,脚也重新擦过药油。

“你看会儿电视,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