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热心?肠,还给临柏介绍了一些新朋友。于?是在赵予墨离开的第三个月,临柏终于?肯迈出家门,到静书茶馆会客见友。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歪着的一个大发髻横在肩上,上头?别着金丝绢花,白花绒球,发尾是一朵流苏簪,与?乌黑长发一并垂落。

她端着一壶茶盏,慢悠悠撩开帷帐,对着里头?候着的几位好友笑道:“等久了吧。”

摆放着好几碟糕点的矮桌四角有三角都坐着人。老板娘端着茶坐在空出的那一侧,举止优雅地?为其?他人斟茶。

“烹茶的水今春清晨我亲自从刚□□的鲜花花瓣上收集的露珠,茶叶用?的是存了二十年的陈年老白茶,今日特地?启出来,请诸位尝尝。”

临柏品茶饮酒的学?识不?大多,但这几位性子都十分实在,就算临柏不?懂也不?会笑话,还会非常耐心?地?同他细说解释。临柏偶尔听着,会分神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位能跟赵予墨成为知己好友,真是合情合理。

冯二喝得美死了,一顿乱夸,把老板娘夸得心?花怒放。她拍着桌面,又气又笑地?摆手说:“别逗我了,再?这么笑下去,我这眼角细纹又得游出好几条!”

另一位穿着浅黄芍药纹式的桂小姐便笑道:“阿姊年方?十八,笑容绝艳,才不?怕这些。”

老板娘被逗得更乐了。

几人一块品着茶,老板娘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边疆捷报频传,镇北侯将外邦敌统统打到关外去,还占了一座新城呢。”

“嗯!勇猛!”冯二抿下一口茶,忍不?住赞笑,“这虎头?打小儿就凶猛,这会儿估计发了狠在外头?到处吃人,就想着早点打赢胜仗,早点回家。”

说话时,瞧着的当然是临柏。屋子里大家伙儿其?实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纷纷笑着看?向里座那位端直的漂亮小公主。

可临柏却不?知道他们话外延伸的是什么意?思,捧着茶,他神情十分地?茫然。

呆呆笨笨的小兔儿模样叫老板娘喜欢得不?得了。她横了冯二一眼,怪他欺负人。

“本?就等得心?急,要你多嘴胡说呢!罚你下回多拿两壶酒!”

冯二吐了下舌头?:“是是是,都听阿姊的……诶!平南公主,我给你认个错,别走别走。”

说话间,他注意?到临柏起身的动作,连忙道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者却对他扬起一个温和的笑。

他做了个写信的动作,然后双手摊开,像在手里捧着本?书。众人这一瞧,也都明白了意?思,目送这位满目期待的小公主转身离去。

得知战讯便急匆匆赶回府的临柏果然瞧见了小玉,这位贴身侍女手里捧着信,见着主子回来,高兴地?将书信奉了上来。

临柏接过信来,瞧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不?由一笑。

【吾妻临柏亲启】

引虎归山

一眨眼, 百花凋落,冬雪漫舞。

赵予墨披甲上阵近三个月,临柏也从中秋等到了临近元春。

又是一日清晨。

脸蛋儿被养得白白嫩嫩, 颊肉有了些丰腴弧度的俊美少年侧睡在榻。

他怀里抱着个乌紫色的长条抱枕, 蜷着身子, 睡得十分安稳。

没过多会儿, 小玉与其他几?位侍女端着热水走进了屋。

收拾床榻的侍女瞧见抱枕, 想着这枕头也该是时?候清洗了, 恰好今天?太阳也足, 就回头问了一嘴。

“夫人, 这个要不我拿去洗了吧?只是现在天?气寒,衣布都不容易干, 这种实心棉花的抱枕估计得晾好几?日。”

临柏侧头看向?抱枕, 一时?有些为难。

他被赵予墨养出?了好些坏习惯, 其中一条就是非得对方陪着一块睡才能睡好。赵予墨离开后,他每日在床上翻来覆去, 小玉见他眼圈熬得乌黑,实在着急,便想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