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醒了睡睡了醒,烧了碳屋子?里就会变得很闷,御医却嘱咐说少开窗,免得风灌进来叫他?受凉。所以他?不乐意再烧炭,也?免得小玉她们进进出出换炭,还吵得很。

赵予墨只觉得他?身子?冷,一点都不暖和。但临柏既然不想烧炭,赵予墨把自己挪得近了些,握着手给他?暖身。

不敢抱上去,赵予墨侧躺着,一只环在临柏头上,另一只则握着少年左手,极尽可能的与他?身体相触。

“还疼吗?”赵予墨低声问。

“一点儿。”

临柏也?低着声回答。

门窗紧闭,帘账垂落,将外头的光一并遮得严实。两人同窝榻中?,最多也?就只能瞧见彼此的轮廓,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响。但这?样就很足够人心安了,无论是临柏还是赵予墨。

刚才还急火攻心,差点呕出两口?血的赵予墨现在跟没事人一样,眼睛贪婪地在黑暗中?描绘着临柏的轮廓。即便是这?样没有?光亮的情况,他?也?完全能想象的出来少年的模样。

同时他?又很庆幸屋里没什么光。他?现在的模样实在邋遢,皮肤黝黑不说,嘴唇也?被冻得干裂。脸上还有?些没刮干净的胡茬,赵予墨刚才刮胡子?刮得急,不小心还割了一道小刀口?,这?要是叫临柏看到了,小子?免不了得担心。

紧绷的心弦还没完全松缓,赵予墨问说:“看过大夫了?平时谁来帮你换药?”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又怕临柏精神头不足,就只能先憋在心口?,一个一个往外冒。

少年知他?焦心,便缓着声道:“看过了,最开始几天是御医来,近些日子?……我自己换。”

“御医?”赵予墨一惊,差点没跳起来。怕吓着临柏,赵予墨勉强压下心绪和音量,“那陛下可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