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醒得还有些不情愿罢了。
有点犯懒。
临柏蹭了蹭缎被,在温热的被窝里又赖了小一会,才注意到帘帐外头无比安静。
赵予墨的呼吸声竟一点儿都没听见。
疑惑着,临柏默默撩开帘帐一角往外看去,即见地面干干净净,本该存在的地铺和地铺上的高大身影都没了踪迹。
他正好奇赵予墨去了哪里,就听屋子外面传来一些不甚明显的动静。
像有人在跑,又夹杂着一些凌厉的破空之声,若不仔细听还不明显。
临柏稍作犹豫,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赖床。
血气方刚的赵予墨一身劲儿无处宣泄,早上便偷摸着跑出门耍枪练剑。
等好不容易撒完那一身火气,天已是大亮。
赵予墨估算着临柏这时候也差不多该醒了,便放缓动作,摸回里屋。
又见床铺没什么动静,赵予墨又做起贼,偷摸着撩开帘帐。
然后,逮到了一个趴在床上看千字文的小兔子。
“……”
面对表情十分无辜的临柏,偷袭的赵予墨满脸写着无奈。
他撩起帘帐,叹息一般说道:“床上光线不足,你这么看,得把自己熬瞎了不可。就算是要考取功名,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
拍了拍被褥,赵予墨搬出武器:“睡不下就起来洗漱罢,用过早膳,我接着给你解句。”
临柏一听,瞳里登时淬上星辉。
都不用赵予墨多说,他自己就乖乖爬起身,转到屏风后洗漱更衣去了。
他挨的那些打
转眼过去几日,好学的小公主已经能认得不少字。赵予墨看成效还不错,便在一旁给他研墨,教临柏从横折撇捺开始,一笔一笔学。
然后,赵予墨就开始后悔。
……后悔没早点教临柏写字。
临柏握笔的姿势不正确,赵予墨本想着示范给他看。但想了一想,他还是决定装傻充愣,亲自上手帮忙调整。
于是二人终于有了时隔多日的……又一次肌肤相触。
按捺着狂躁的心跳,赵予墨努力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临柏身后将他半怀抱式地拢在怀中。
或许是太过亲昵了一些,临柏的身体刚开始还有些僵直。但当赵予墨握住他的手,教他落笔,在纸上临出墨痕,抄写句文。
没多一会儿,临柏便将心思悉数转移到誊抄上头,身形姿态也肉眼可见地放轻松了不少。
赵予墨这个角度看不到临柏的神情,但从临柏脑袋时不时跟着自己的笔画走的模样来看,他断定对方应当挺喜欢写字。
他很庆幸自己多问了一嘴,庆幸几日前将桌子坚定地放在榻上。否则临柏还得被困在小黑屋里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往出走一小步。
但写着写着,赵予墨的心思又有点歪。眼睛不受控制地从书册转到临柏纤细的脖颈后方,又精准捕捉到匿于青丝,耳后那若隐若现的小小黑痣。
然后……然后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
赵予墨很干脆地撤了手,用几声干咳掩饰自己的窘迫,快速起身走到临柏对桌那头坐下。动作时带起的风不仅挟去了裹着临柏周身的温暖,还顺带撩起他的乌黑长发。
案香氤氲缭散,在填补了二人相隔的空隙。
临柏很是不解地看了一眼赵予墨,又很快低下头去,专心瞧着自己手里的笔,纸上的字。
他写得认真,微微歪着头,任由一侧长发倾泄。
自从进了侯府,临柏就几乎没有妆点过。只是每日清早让侍女帮着梳了下头发,便成日散着,且慵懒,且自在。
赵予墨知临柏是男子,或该不爱涂抹胭脂水粉,就刻意吩咐了侍女,让临柏保持着悠闲模样。
不愿让胭粉金钗把小兔子束缚起来,也是私心,想一个人独占最真实的临柏。
常理来说,新妇嫁入夫家,不仅得早起梳妆面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