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个事,她一直都以为离她很远。
没想到,才眨个眼的光景,就催到她头上了。
一时间事太多,压到她喘不过气,一边忧心她妈妈的病情一边考虑如何应对,头痛欲裂。
加班加点将去A市时处理不了的内部文件一次性清了个干净,一抬头看见墙上的钟表指到了十二点,这才罢休,拎包熄灯走人。
回到小区地下停车库,她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揉捏太阳穴,长时间使用眼睛早就疲惫不已。
一梯一户的房子都是要刷卡才能按电梯楼层的,并且只能按到自己那一层。
程欢刷了卡,收回包里,按照肌肉记忆按下楼层,电梯门应声而开。
到了自己的地盘,她卸下防备,不太文雅地边走边解鞋扣。
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会忘记带钥匙,所以大门用的是智能门锁。输入完密码,掰动门把手。免得待会还要再跑出来关,懒到连灯都不想开。
这时候的她已经困到不行,脱掉了大衣往沙发背一搭,想着先眯一会儿在洗澡,摸着黑往房间方向走。
期间还踢到了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主卧那张双人床软垫下陷,丝绵被一角被撩起,钻进来了个人。
冬天天气干燥,吸进去的空气经过鼻腔会刺痛,程欢侧躺着向外,习惯性伸手去摸床头柜的加湿器遥控。
探出手摸索了几下没摸到,干脆扯过被子盖过头顶,扭动身子往下缩。
今天的被子,比平常要暖。
陈路闻睡眠浅,从程欢走进卧室开始,他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看迷迷糊糊的她钻进自己的被窝。
他拉了窗帘,房间里很暗,但不妨碍能看见自己旁边的位置鼓起的小山丘。
本来人就小小只的,睡觉还喜欢侧躺着缩成一团,更小了。
改她门禁卡芯片参数的时候,想过她会按错电梯楼层,但没想过第一次按错楼层就直接钻他怀里。
他不是什么好人,对着程欢全是自己的私心,所以从头至尾都没制止过。直到平缓的呼吸声荡在房间里之前,他动都不敢动。
“你是来睡我的吗?”陈路闻轻声低喃,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想起那天夜场里程欢大放厥词的嚣张模样,不免觉得好笑,心里庆幸地冒着甜滋滋的气泡。
还好有张能被看上的脸在。
平时他要做点什么,都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这次不同,她是无意识自己在哪里。
匀称的呼吸声传入耳中,陈路闻怕她掉下去,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伸了几次手想把她往中间捞,蜷了几下手指还是不敢。
长袖开衫睡衣下的手臂,早就已经愈合结疤的伤口,又烧得火辣辣地,就像被蚂蚁爬过,又痛又痒。
“我就抱一下,你明天起床要是想起来了,别讨厌我,成吗?”
看似在打商量,其实早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手。
催眠着自己是因为害怕她掉下去才这么做的,屏住呼吸伸出手掌一点点贴着被沿挪动,攀上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料抚在她平坦的小腹。
小心翼翼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面带。
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把人吵醒,陈路闻没敢挨得太近,中间留了一个拳头的距离,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后脑勺,贪婪地摩挲触碰。
他是个正常取向的成年男人,温香软玉在怀,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浑身血气全部汇向一处。
硬得难受。
体温攀升呼吸加重,陈路闻滚动喉结干咽,调整了一下位置,搭在她腰上的手没用力,虚扶着。
腰上传来痒意,程欢以为是她的狗又不听话到床上来闹她,毫不留情精准一巴掌拍掉:“别闹。”
别闹…
谁…谁闹,秦冶吗?他们都已经是能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了啊。
这无意识的亲昵嗔骂,犹如一盆冷水浇落。
但他早就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