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镜头,无厘头且连不成片,直到第二天她起床脑子都是恍惚的。
揉着太阳穴下床,进去浴室洗漱时,床头的手机震响,她无奈吐掉口中的泡沫折返回来拿电话。
“喂,妈。”
程欢坐在沙发上,滑动电话接听键放在耳边。
“又又,我听说小冶住院了,这是怎么个事。”
来了,果然逃不掉,她妈妈到底还是被秦冶洗了脑,次次聊天三句不离他。
地位比她都稳固。
“奥,没事,他那天跟朋友出去玩,喝多了下楼梯踩空,摔了一跤,问题不大。”程欢从身后撩出一搓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你还真是的,什么叫问题不大,他都脑震荡了你都不去看看,把人撇到医院一辆晾就是好几天。”
电话那头,她妈妈语气略带责备。
“妈,他只是脑震荡,又没摔折瘫了,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他那只是留院观察,今天就能出院。”
程欢的搪塞语气,习以为常到完全不用打草稿。鉴于想起她妈妈身上还带着病,她又
不敢激太过。
“怎么说话的,脑震荡这种事可大可小,怎么就从你嘴里说出来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不能对他”
把手机拿远,还是能听到话筒对面的苛责。
“正好他今天出院,你去把他接到家里来吃饭,你要是接不到人,你自己看着办。”
程欢才放回耳边开口“妈”了一个字,对面已经无情挂断电话。她无奈泄气,丢掉手机抓挠两下自己的头发。
短短几分钟,她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那种不嫁出去待在家狗都嫌烦的地步,败下阵来,认命换好衣服去医院接人。
四月中傍晚的天空还算不算很暗,从医院出来回程家的路上,程欢一边把着方向盘开车,一边叮嘱秦冶别乱说话。
病历本她翻过,几乎没什么大碍。头上的纱布也拆了,从外表看上去看不出来受伤。
“待会见到我妈,她要是问起,你就说你喝多了自己踩空从楼梯上摔的。本来就因为操劳过度病着,别让她知道那么多。”
副驾驶的秦冶阖眼闭目养神,开车之余,程欢还要侧过头去看他的反应。
“听见没。”
旁边的人似乎在生气,意味不明,她慢下车速又问了一遍。
“凭什么?”秦冶蓦然响起,“凭什么你问都不问一下就偏向他?”
这大概是平时嬉皮笑脸惯了的秦冶,第一次这么沉住气,板着脸跟程欢对峙。
他懒懒撩起眼皮,周身气场变了个样,锐利如鹰般的眼神对上程欢。他住院好几天,她就来过一次。
“没有,我谁都没偏向。他先动手是他不对,我已经替你还回来了,而且我问过,是你们这边先挑起来的争端,算扯平。”
程欢注视着行车路况,条理清晰解释。
“你确定吗?”秦冶再问,“你确定你出面摆平,没有存一点替陈路闻压下这件事的私心吗?那我问你,为什么要掐掉监控,为什么要捂嘴。”
“那你觉得这件事,扬出去,或者闹到警察局,很光彩吗?你们多大了,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观秦木业二少爷跟君影科技创始人,在公共娱乐场所打架,这条新闻很好听吗?”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秦冶从外套内衬口袋,拿出许希宁给的那张照片摊在程欢面前。
程欢开车,粗略撇了一眼,黑漆漆的照片她也没看清楚。
“什么东西。”
“交流会。”
秦冶刚说出三个字,程欢心里咯噔一下,暗觉事情不妙。
“我从B市赶回来陪你去,然后你跟姓陈的在后楼梯在干嘛?”
这条路车流不多,已经进到别墅区,再开个七八分钟就能到她家。她换踩了一下刹车,撇向右后视镜,打灯变道停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