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叫殿外的武士们:“把他给我提溜过来!”

于?是阮仁燧就被?提溜过去了。

阮仁燧:生?无可恋.jpg

到了殿内,他缩着脖子,坐立不安,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圣上?反倒是镇定自若,晾了他一会儿,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这才将侍从们打发出去,大发慈悲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看你磨磨蹭蹭好几天了,还是不敢说?吗?”

阮仁燧大着胆子抬起眼睛来看着他。

圣上?神色随意地也正?看着他。

阮仁燧思来想去,终于?用自己?能想到的最聪明的表述方式讲了出来。

他小声问:“阿耶,可不可以不要让小姨母嫁去郑国?公府啊?”

圣上?听得一怔,旋即问他:“怎么,郑国?公府那个小郎君不好吗?”

阮仁燧实事求是:“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他含糊着说?:“我觉得他们不太合适,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这婚约了。”

圣上?眉头微蹙,屈起食指抵在唇边,思忖了一会儿,忽然间向前一点,靠近了儿子。

他声音很低,但是落到阮仁燧耳朵里,不啻于?石破天惊。

因?为圣上?问的是:“这之后,皇后薨逝了,是吗?”

……

好似一声巨雷,没有任何?缓冲,猝不及防地炸响在耳边。

又好像是五脏里不知道哪个器官,忽然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阮仁燧猛地从坐凳上?弹了起来!

圣上?一抬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时低声叹了口气。

阮仁燧听见他似乎是带着点惋惜地说?:“失败了啊……”

失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阮仁燧在惊慌当中还保存了为数不多的一点理智。

也是这点理智艰难地运转着,心想:无论?怎么看,阿耶在知道朱皇后将于?几年之后薨逝的消息,第一反应居然是“失败了”,都很奇怪吧……

他有点害怕,更多的却是茫然无措。

那边圣上?却已经回过神来,再叹口气,抬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算是宽抚,而是哼笑道:“哟,担惊受怕了好几年,总算是敢说?啦?”

阮仁燧:“……”

此时此刻,阮仁燧的震惊情绪远大于?茫然乃至于?惧怕。

他仰起脸来看着父亲,失声道:“阿耶,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圣上?很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知道呢?”

他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掩饰过‘我知道’这件事吧?”

阮仁燧:“……”

阮仁燧大惊失色:“真是见了鬼!阿耶,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老老实实地阐述了自己?的心理活动:“我不敢说?啊!万一你把我当成孤魂野鬼,叫拉出去给烧了呢?万一牵连到我阿娘呢?”

圣上?听得莞尔,瞧着他,了然道:“但是知道你小姨母跟郑国?公府那小郎君的婚事近了,又知道他们俩婚后不算和睦,所以就等不及要把他们拆散了是不是?”

阮仁燧乖乖点头:“嗯!”

圣上?随意地看着他,说?:“不是你自己?想的主意吧?”

阮仁燧又是一怔,茫然道:“啊?”

圣上?见他没听明白,便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坦白这事儿,让我来帮忙拆散他们俩这婚事?这不是你自己?想到的吧?”

阮仁燧心里忽然间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垂头丧气道:“噢,阿耶你说?这事儿啊,这是嘉贞娘子教我的,她说?有办不到又觉得为难的事情,可以大胆地倚仗你……”

圣上?轻轻“哦”了一声,紧接着又问:“皇后是因?为难产辞世的吗?”

阮仁燧耳边好像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