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
第二天圣上?下朝之?后过来,就见儿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桌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一下子就乐了,问旁边伴驾的德妃:“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德妃心里?边恼火归恼火,但?也不愿在圣上?面前拆儿子的台。
不然岂不是平白地替大?公?主做了嫁衣裳!
好像就只有大?公?主勤快,她的岁岁懒散似的!
“嗐,别提了,进了五月就放田假,这不是要预备着考试了吗?”
她当下就笑吟吟的,满脸慈爱地道:“岁岁特?别认真,拉着我叫我领着他复习,昨天晚上?一直熬到深夜,我再三催促,他才?肯去睡呢!”
易女官:“……”
阮仁燧:“……”
圣上?听得讶异不已,紧接着面露赞许之?色:“是吗,岁岁?”
阮仁燧:“……”
德妃像只上?紧了发条的青蛙似的,两眼紧盯着他!
“……”阮仁燧艰难地舔了舔嘴唇,说:“嗯。”
圣上?状似了然地“哦”了一声,又不无唏嘘地说:“我记得仁佑在三岁的时候,已经很能静得下心来了,能在书桌前耐着性?子坐两刻钟……”
阮仁燧听得这话风声不对,当时就皱起了小眉头。
才?刚要开口,就被德妃不知什么时候伸过去的手掐了一下。
他疼得呲了下嘴,就听那边德妃语气?特?别肯定地说:“我们岁岁也能沉下心来坐两刻钟不,三刻钟!”
阮仁燧:“……”
“是吗?”
圣上?神色欣然,好整以暇地觑了儿子一眼,说:“那今天下午我带着他读书,看?他能不能安安生生地坐三刻钟。”
阮仁燧对着他怒目而视!
德妃倒是很高兴,也乐见他们父子俩培养感情?(?),当下推着圣上?往殿中落座,叫易女官张罗着预备膳食,又悄悄地叮嘱儿子:“好好表现呀!”
她给阮仁燧画饼:“只要你今下午能安安生生地坐上?三刻钟,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阮仁燧灿烂一笑,不知死活地问:“嘿嘿,考试不及格也没问题吗?”
德妃捏紧拳头,狞笑着看?着他。
“……”阮仁燧一秒收起笑容,老老实?实?地道:“那,那等到了五月,我想出宫去瞧瞧钱妈妈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以后不能再让我含那个苦胆了!”
德妃这才?板着脸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如是一家三口吃过午膳之?后,德妃开始如往日一般端坐着温书,。
她旁边摆了一张小小的书桌,阮仁燧坐在书案前,一本正经地听易女官给他念复习材料。
母子二人,各有所?忙,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圣上?神情?含笑,靠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顺手从果盘里?摸了只春桃,持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给桃子削皮。
阮仁燧还记得跟德妃的约定,在书桌前坐得端端正正的。
易女官授课,他认认真真地听。
易女官提问,他一丝不苟地回答。
易女官让进行思考,他专心致志地思考。
易女官叫他试着写一下大?字,他就乖乖地写大?字。
圣上?坐在窗边,也不说什么。
他有条不紊地把桃子削完,切成荷花似的小瓣儿,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叫拿去给德妃吃。
末了,又随意地从德妃的书架上?抽了本书来看?。
德妃借着吃桃儿的时机,暂停了自己的读书日程。
她悄咪咪地观察了一下儿子的状态,看?他小脸上?满是郑重,十分认真的样子,只觉得手里?边的桃子都格外地清甜可口了。
岁岁,乖宝!
就这样,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