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她的孙辈儿似的,屁股底下就跟有个钉子一样,坐不了多?久,就吵着要走。

走到哪儿去?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咔嚓咔嚓吃完薯片,都不要人提醒,就主动向外一伸手,等着来人给他把手洗干净……

韦夫人看得啧啧称奇:“德妃娘娘真是蕙质兰心,把?楚王殿下教?得这么周全!”

老闻夫人也?附和道:“谁说不是?”

阮仁燧心想:这哪是阿娘教的?

这是我天资聪颖!

又倒反天罡地想:阿娘是我教?出来的还差不多?!

旁边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蟹壳黄、酥油鲍螺,还有三丝眉毛酥。

阮仁燧随手捻了块蟹壳黄来吃,又听外头?侍从来报:“夫人,德妃娘娘派了人过来。”

韦夫人郑重地道了声:“快快有请。”

惠三郎进?得门来,行礼之后,先传了德妃的话:“娘娘说,我们殿下这门登得冒昧,叫给备些薄礼,向夫人赔罪。”

韦夫人不免要客气几句。

惠三郎与之略微寒暄之后,又问阮仁燧:“殿下,韦夫人这儿还有客人,咱们预备着回去吧?”

阮仁燧打他进?门开始,就认出了这是谁,心下先自叹了口气。

这是惠三郎嘛!

心里边叹息,嘴上倒是没有推拒,一举手上那?枚蟹壳黄,叫他且先出去等着:“我吃完洗了手就走!”

惠三郎不敢催促,应了一声,退出门去。

韦夫人就叫人去再去取一些堂中有的点心包起来,叫拿去给惠三郎带上,又温和一笑,同阮仁燧道:“殿下要是不嫌弃,什?么时候都能来,我很欢迎。”

“好,”阮仁燧很礼貌地说了声:“多?谢夫人!”

又跟老闻夫人说:“我这就要走了,老闻夫人,您多?保重身体!”

老闻夫人朝门外瞟了一眼,微微弯了下身,使个眼色,示意他近前来。

阮仁燧会意地凑过去了。

老闻夫人又吃了一惊:“小殿下,你怎么这么机灵?”

阮仁燧:“……”

一回生?,两回熟。

阮仁燧镇定自若:“嗯,我天资比较聪颖……”

老闻夫人听得一笑,因他这表现,倒也?放心地把?接下来的话给说了。

“小殿下,你外祖母的这个娘家侄子,是个赌徒呢。”

阮仁燧听得瞳孔一震。

不是因为老闻夫人说惠三郎是个赌徒,而是因为……

阮仁燧忍着原地抓狂的冲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就是见了一面?而已啊!

甚至于惠三郎进?门之后,总共都没待满一刻钟!

阮仁燧悲哀不已地心想:难道聪明人真的都这么聪明?!

老闻夫人听得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

她越说声音越小,阮仁燧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靠。

就听这位八十九岁的老夫人爽朗一笑,跟他说:“因为我去赌钱的时候,好几次都看见他输得脸红脖子粗了!”

阮仁燧:“……”

阮仁燧木然地看着她。

最高?端的线索侦查,往往只需要通过最朴素的方式就能得到……

“他输得不少呢。”

老闻夫人见状,脸上笑意愈深,神情却很认真:“且今日主动冒这个头?,到你面?前来,也?未必不是好事。”

德妃身边难道没有侍从吗?

夏侯家又不是没有人。

怎么就轮到惠三郎这个隔了一层的表舅毛遂自荐,上门来接人了?

因为他要接近皇长子。

年幼的皇子,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就是巨大的财富。

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