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一瞧:“阮元琳……”
这个人的血脉,距离皇室其实已经非常远了?,甚至于不能?再以宗室自居。
只是国子学的陶祭酒爱惜人才,所以破格录取,还冒了?一点风险,姑且将她算作宗室中人。
有这个身份的话,读国子学是不要钱的,每月还能?有额外的补贴。
阮仁燧和?小伙伴们商讨之后,还是把她的名字给加了?上去。
入选者的后边都标注着?祖辈名讳,圣上应该能?看得出其中蹊跷,只是也不深问?。
从头到?尾看完名单上的三十?四个名字,他亲自提笔,圈出了?前五个人。
同时吩咐宋大监:“明晚在宫中设宴,叫他们过来?。”
几个小孩儿听得眼睛一亮,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振奋和?鼓舞。
一份工作,才刚做完就有结果,且还是完全?正向的结果,这谁会不喜欢?
大公主回到?九华殿,晚上吃饭都吃得更香了?!
阿好一路回去,也是脚下生风。
阮仁燧……
阮仁燧太?累了?,没?等到?回去,就找个地方一倒,呼呼大睡了?!
这真不能?怪他,小孩儿就是这样的,倒头就着?。
圣上细细地看了?看他们递交上来?的这份宗室数据表,觉得颇有些可取之处,捎带着?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他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肩颈,正预备着?往披香殿去瞧瞧德妃,就见旁边宋大监悄悄地一指……
圣上扭头一看,不禁失笑。
冤种躺在帘幕后的软榻上,呼呼呼睡得像只小猪。
宋大监低声说:“小殿下今天可没?少走动,劳心劳力,也难怪觉得累了?……”
圣上哼笑一声:“难得看他这么安静。”
说完,到?底还是过去,伸臂把他给抱起?来?了?。
宋大监也笑了?,甩一下手里的拂尘,知会外头的小内侍:“摆驾披香殿。”
……
阮仁燧睡得迷迷瞪瞪的,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岁岁,岁岁?”
他有点烦,挠了?挠脸,翻个身,继续睡了?。
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地继续叫他:“岁岁?”
阮仁燧像小狗一样,发出了?一点不情愿的哼唧声。
德妃就不忍心了?,拉着?圣上的衣袖,依依地说:“不然就让他再睡会儿吧?跑了?那么多地方,很累的。”
“不吃晚饭怎么行呢?”
圣上神色关切,蹙着?眉头:“到?了?半夜,肯定会饿醒的,到?时候吃完再睡,就会积食。小孩子肠胃又弱,天气也热,万一明天上吐下泻……”
德妃想了?想那个画面,马上就被吓住了?,当即就说:“那还是叫他起?来?吧!”
圣上在心里坏坏地笑了?一笑,脸上百般关切地伸手去挠冤种痒痒:“岁岁?起?来?吃饭吧……”
阮仁燧:“……”
阮仁燧像是咒怨里的小男孩一样,满脸怨念地坐了?起?来?。
生气了?,不想说话。
冷着?脸让阿耶阿娘猜。
德妃心疼儿子,看他闷闷的不说话,也不理人,不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让他起?来?了?。
又埋怨圣上:“你?净出馊主意!”
圣上看冤种不爽,自己就觉得很爽。
这会儿虽然被爱妃抱怨了?,但也无伤大雅嘛。
德妃没?注意到?他的幸灾乐祸,自己坐在了?床边上,又催着?燕吉叫人摆张床桌过来?:“岁岁,你?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她柔声说:“有你?喜欢吃的炙羊肉和?虾子冬笋……”
有炙羊肉和?虾子冬笋!
阿娘好!
阮仁燧听得眼睛一亮,马上乖乖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