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处道面有难色:“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在跟宁家议婚了,要是?叫人知道……”
“好,好好好!”
张娘子不愿再与他继续攀扯下去了:“邹处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我的孩子现在在哪儿?。”
她说:“孟思齐不是?你,我相?信他不会?像你一样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弃如?敝履的。”
邹处道额头?沁出汗来:“你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天地之大,就三?天时间?,我上哪儿?去找一个失散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张娘子盯着他,一字字地说:“邹侍郎,你不是正在做吏部侍郎吗,想找个人,岂不是?很容易?”
她森森地笑了一下,缓缓道:“邹处道,我知道你想知道我的底细,也知道你肯定会?让人悄悄地跟着我,只是?没关系,你让人跟着吧……”
张娘子伸手点了点他:“三天,我要知道结果,如?若不然,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车帘放下,马车缓缓驶离。
邹处道只觉得后脑好像是?凭空被打了一棍,头?脑发木,身心俱疲。
不知道在车上坐了多久,心腹悄悄地过来回话:“老爷,她往霞飞楼去见了宁国公府的俊贤夫人……”
俊贤夫人!
这?位世子夫人一贯急公好义,要真是?知道这?事儿?,备不住真的会?管。
尤其她手底下又掌控着众多的新闻渠道……
且文官门第?同勋贵之间?,向来都隔着层山,他是?吏部?侍郎又如?何?
宁国公府又不指望他来授官,人家走?的是?世袭恩荫的路子!
邹处道听得心中一凛:“可曾知道她的身份?”
心腹为难地摇摇头?:“她进门时脸上蒙着面纱,没被人认出来……”
邹处道心下生寒,喃喃地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
阮仁燧采了一篮桑葚果回去,称一称,三?、四斤总是?有的。
这?东西?不耐放,也不抗压。
虽然摘的时候都是?好的,但就是?因为太好了,熟得到了火候,再一路拎回来,果篮中间?、尤其是?最?底下的那些,都已经溢出汁水来了。
德妃叫人去取了只托盘,自己亲自动手,跟儿?子一起一颗颗挑拣出来些品相?好的,叫先送到千秋宫和凤仪宫去。
别管太后娘娘和朱皇后喜不喜欢吃,从外边带了这?东西?回来,却?不过去表示表示,总归不是?那么回事。
且德妃心里边还有另一重考虑岁岁是?跟大公主一起出宫去摘桑葚的,要是?人家早早地收拾好送过去,自己这?边姗姗来迟,叫太后娘娘怎么想?
千秋宫是?宫里边最?要紧的地方之一,往那边儿?去走?动,就不是?燕吉这?样才刚上任的年轻女官能担当的差事了。
便是?披香殿最?有体面的易女官亲自去送。
等她回来了,德妃还问了句:“贤妃那边儿?叫人去送了吗?”
易女官脸上也有点纳闷儿?:“没见着啊。”
因德妃近来在太后娘娘面前得脸,隔三?差五地还能有机会?单独去给她老人家请安,易女官捎带着也跟千秋宫的几个女官攀上了交情。
这?回过去,阐述缘由的时候,就特意提了一句:“我们殿下跟公主殿下到城外去夏游,一起摘回来的……”
这?又不是?什么须得保密的事情,如?果九华殿那边儿?已经送过去了的话,千秋宫的人多少会?说一嘴的。
可是?没有。
甚至于易女官送完回来,走?到通往披香殿的宫道上之前,都没见到九华殿的人。
德妃听得不解:“难道贤妃没叫人去送?”
这?不合理啊。
贤妃在为人处世上向来妥帖,滴水不露,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