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神情怀念:“是呀,跟你不一样,你小时?候跟只?小鸟似的,就是不爱吃东西……”

小时?候的事儿?德妃早忘了:“您这回?入宫,不是说有?急事吗?”

夏侯夫人回?过神来,唉声叹气道:“钱氏家里边出事了,她夫家的人闹到我们家门外了,倒不是收拾不了他们,只?是钱氏到底是皇子的乳母,牵扯甚多。”

夏侯家作为显赫外戚,收拾个?小人物是手?拿把掐。

但要是闹大了,亦或者叫有?心人得了机会,把事情捅到御史台,再?扯到皇长子身上?,说皇长子的乳母和外家倚仗着他如?何如?何,那可就太糟心了!

德妃听得皱起?眉来:“钱氏怎么了,难道是叫夫家人欺负了?”

阮仁燧在?边上?听了一耳朵,也觉得着急,丢掉手?里的哨子跑过去:“钱妈妈的女儿?还好吗,之?前不是说生病了吗?”

夏侯夫人迟疑着该不该叫外孙听见?这话。

阮仁燧心急如?焚,催促她:“外祖母,你快说说啊!”

夏侯夫人眉头?皱着一点,迟疑着说起?了事情原委:“……钱氏这两年在?宫里,大抵也攒了些金银在?手?里,她虽没?读过书,但头?脑是很好使的,每个?月让人给夫家支三两银子家用,另外贴二两喂养女儿?,每月共计五两银子,并不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她的夫家因而心生不满,只?是忌惮着她在?宫里侍奉皇嗣,所以?不敢发作,倒是对待钱氏的女儿?,并不十分尽心……”

“先前钱氏出宫,我照着娘娘的意思给了她一间铺子,她专程去给我磕头?,那时?候言谈的时?候,她脸上?就带了点不快活,说她入宫之?前,女儿?是很白胖的,也爱笑,入宫三年,每月二两银子贴补过去,孩子倒是越贴越瘦了,看着也没?精神。”

“这事儿?是真的我是说入宫之?前她女儿?白胖这事儿?。”

夏侯夫人说:“因是要喂养皇嗣的乳母,入宫之?前也要看她的奶水好不好,她自己的孩子是否康健,我身边的人去瞧过,说钱氏养自己的女儿?很仔细,那孩子也好,胖胖的,很精神,所以?后来才报上?去的。”

她叹口气:“现在?想来,那时?候说起?这事儿?,大概也是在?给我透一点风声了,只?是我没?想那么远,唉!”

德妃真正有?交情的是钱氏,又不是钱氏的夫家,哪里会站对方,这时?候不由得面露怫然:“吃着钱氏给的嚼用,还不好好照顾她的女儿?,那家子人是怎么办事的?再?说,那女孩儿?不也是他们自家的骨肉吗?!”

“是啊,”夏侯夫人说:“遵娘娘的令,太医也去瞧了,那女孩儿?这会儿?已然痊愈,不过我听左邻右舍说,那时?候钱氏回?去,跟夫家人大闹一场,把夫家能喘气的人都给骂了一顿!”

德妃听得有?些讶异。

因为在?她面前,钱氏一直都是很温柔小意的。

她忍不住笑了:“她倒是有?气性呢,好得很。”

夏侯夫人理所应当地道:“钱氏毕竟是皇嗣的乳母啊,那家人哪敢真的跟她硬碰硬。”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更不必说今上?的长子了!

德妃一时?间有?点闹不明白了:“那他们还敢去夏侯家闹事?”

夏侯夫人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钱氏不喜欢夫家人的做派,在?宫里待的久了,见?得都是风流人物,愈发觉得丈夫猥琐浅薄,不能匹配自己,就自己带着女儿?搬出去住了。”

“钱氏的夫家不甘心,还要再?闹,钱氏索性递了状子,要跟丈夫和离……”

一家子人花着我赚的钱,还苛待我的亲生骨肉,脑子没?问题吧你们?!

在?京兆府那儿?,这只?是个?小案子,钱氏又有?宫里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她塞了点银子过去,很顺利地把事情办妥了。

和离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