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神色平静:“去说?这?话干什么?叫人知道,就跟大嫂一双贼眼,专盯着小叔子的私房似的。”
她说?:“到底人家才是亲母子,没出事儿之前过去说?这?话,岂不是自己讨嫌?且走且看吧。”
世子夫人心里边还有另一重想法要是真能把这?事儿闹大,或许也是好事儿。
叫元家知道才好呢。
不然眼瞧着一个年轻小娘子跳进火坑,也是不忍心。
……
到了第二日下午,放学之后,阮仁燧装出肚子疼的样子,翘掉了袁太太的古琴课。
大公主也推说?家里有事,辞掉了跟小伙伴们的自习课。
姐弟俩心虚又满怀刺激地坐上马车,一起看戏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姐弟俩第一次到宫廷和王府之外来看话剧,都新鲜得不得了!
到了门?口一瞧,大公主忍不住道:“怎么这?么多?人?”
小时女官笑着解释了句:“还没到入场的时候呢。”
说?归说?,却在?侍从们簇拥之下,领着他们俩去寻管事的人了。
小时女官什么都没说?,把韩王妃的名帖往外一送,管事接到手里瞧过,再毕恭毕敬地送将回去,便亲自领着他们进去,往包厢里去了。
进门?之前,小时女官专程左右打量了一下,心念微动。
居然不是最好位置的包厢……
这?是韩王妃名下的企业,持着她的名帖过来,居然都得不到最好的位置?
阮仁燧跟大公主倒是没有发?现,全都兴奋得不得了。
坐定不多?时,便有侍女送了茶果点心进去。
大公主摸了个松子儿吃,咀嚼几下,煞有介事地说?:“比宫里的还好吃!”
小时女官:“……”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却见大公主的脸色忽然变了。
她像条大红鲤鱼一样,一扑腾从座椅上跳下去,紧接着趴在?门?缝上向?外张望。
小时女官起初还不明?所以,正要问?呢,大公主就跟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赶紧回头看她:“嘘!”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继而便是开门?声。
不一会儿,那扇门?闭上了。
有人进了他们隔壁的三号包厢。
大公主蹑手蹑脚地走回来,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是元明?珠!”
阮仁燧跟小时女官都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都没听出任何异常来。
大公主冷哼一声:“元明?珠,哼,她就算是变成一只蜜蜂,我都能从蜂窝里把她给认出来!”
阮仁燧:“……”
小时女官:“……”
大公主倒是稍觉安慰。
虽然她没有跟小伙伴们一起上自习,但元明?珠也没有呀!
一来一去,就算是扯平了!
她重又坐了回去。
幕布拉开,好戏就此上演。
这?出戏他们先前看过,就是在?韩王府演过的那一场。
小娘子要嫁回头浪子,却被母亲设法劝止的故事。
阮仁燧从前看过一回,现下再看,还是觉得挺有意思。
大公主虽看得迷迷糊糊,但只见场景花里胡哨,美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也觉得很好玩儿。
曲终幕落,满堂叫好,欢呼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由下到上,剧院有专人捧着托盘,笑吟吟地登场。
阮仁燧听见陆陆续续地叫常声:“常三爷打赏银十两!”
“陆夫人打赏银十五两!”
越是到后头,那叫唱声便愈发?响亮,尾音也拖得愈长。
“赵公子打赏金钗一对儿!”
“方娘子打赏锦缎一匹!”
依照时下的规矩,打赏的数量只有更多?,不能更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