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忙完,德妃就?抱着一只纸箱,阴沉着脸,杀气腾腾地进来了。

她左右看看,问:“岁岁呢?跑到哪里去了!”

近侍们哪里会说?

圣上也没说,而是笑着岔开了话题:“你这抱的都是什么??”

又说:“叫侍从去拿也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呢。”

德妃也是气懵了,叫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当下气呼呼地把纸箱往暖炕上一丢,一样样地开始往外拿:“这是什么??鸡毛毽子,九连环,面人儿,瓦狗……居然还有风筝?!”

她脸色铁青,难以置信:“他?是去上学,还是去郊游的?!”

再想起?今上午的经历,愈发恼火起?来。

她比划给?圣上瞧:“你是不?知道他?被分到了一个多好的位置,讲台在这儿,他?在这儿这个混账东西!”

圣上听得忍俊不?禁。

那边德妃还没有说完呢:“不?只是这样,一个月的时间,他?请了半个月的假,他?干什么?去了?我看他?是皮痒了!”

说完,又把纸箱抬起?来,哗啦啦向?外一倒,杂书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堆成了一座小山!

德妃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叫易女官:“鸡毛掸子呢?给?我拿过来,我看他?是不?打不?行?了”

圣上就?察觉到那个小孩儿蜷缩在自己膝盖上,像只受惊了的小动物似的瑟瑟发抖。

他?轻叹口气,柔声劝了句:“算啦,毕竟也还小,三?岁小儿,他?懂什么??”

德妃没好气道:“他?懂得多了去了他?一个月就?敢翘半个月的课,你念书的时候敢吗?”

圣上:“……”

圣上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还真是不?敢!

叫太后娘娘知道,能把他?跟教他?读书的太傅们抽成陀螺!

他?当下一抬手,看似唏嘘不?已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实则是借机狠拍了拍冤种的屁股:“这么?想想,老太岁的确十分可?恶!”

阮仁燧:“……”

德妃这会儿还没有察觉异常呢,当下愤愤道:“是吧?!”

圣上又在老太岁屁股上拍了一下,深以为然地夹带私货:“不?错!”

德妃又开始翻那摞闲书:“这都是些?什么??花边新闻,鬼故事,还有连载的话本子?!”

圣上果断地又拍了一下,公报私仇:“可?恶的老太岁!”

阮仁燧:“……”

阮仁燧气急败坏,借着披风遮掩,伸手去拧他?阿耶的大腿!

圣上生忍着没有表露异样,而是问德妃:“你再看看,他?还干什么?了没有?”

德妃脸色不?善地瞧着他?盖在膝上的披风和底下活动起?来的那个小小的人形轮廓,恨恨地磨了磨牙。

光顾着收拾岁岁,忘记收拾你了!

她果断地伸了一只手进去,在儿子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捎带着另一只手在圣上腰上狠拧了一把!

圣上疼得龇牙咧嘴。

阮仁燧则像只灵活的小狗似的从披风底下钻了出来,捂着屁股,朝圣上愤怒地wer wer大叫:“阿耶,你干什么?拧我?!”

圣上:“……”

德妃若无其事地叫他?:“阮仁燧,去把你们昨天刚学的那首诗给?我抄十遍!”

她垂眸瞧着儿子,威慑力十足地问他?:“没问题吧?”

“……”阮仁燧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愤愤地瞪着他?阿耶,说:“没问题!”

圣上:“……”

德妃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叫他?:“自己把你那堆破烂儿收拾起?来!”

说完,转身?走了。

圣上试图缓和一下跟老太岁之间的关系,悄悄解释了一句:“岁岁,可?不?是我拧的你……”

“敢做不?敢当?”

阮仁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