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才是一只劲瘦的手掌。
她原本是要回头看一看搭手在自己肩头的这个人的,这也是正常人好奇之下本能的反应。
然?而就在下一瞬,一道疾风闪过,似乎是有细碎的雨点落在了脸上。
吉士海下意识地仰头看了一眼,却是阳光高照。
贾管事凄厉的惨叫声?唤回了她的心神。
她循声?看去,心神剧颤,不由得后退一步,骇然?地捂住了嘴!
贾管事跪在地上,双眼整齐地被划开了一条口子?,眼球爆开,极其可怖。
两行?血液循着他的脸颊,蜿蜒着流了下来……
吉士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她三魂七魄都吓飞了一半儿!
那紫衣人宽抚似的在她肩头拍了一下,随后将手收回,取出帕子?来,动作舒缓地擦拭剑刃。
一只白羽鹦鹉在他头顶盘悬着飞来飞去:“梁二,你?出手太凶了吧?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又啧啧着道:“要是琦英在这儿就好了,她肯定不像你?一样?……”
那紫衣学士归剑入鞘,语气淡漠:“聒噪。”
那白羽鹦鹉似乎极不满意,哼哼唧唧地扇动几下翅膀,找了个地方落下。
“怎么跟前辈说话呢?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说着,它用四根脚趾的爪子?蹬了蹬阮仁燧的丸子?头,寻求共鸣:“你?说是吧,老太岁?”
阮仁燧:“……”
吉士海:“……”
小时女官:“……”
“你?个坏鸟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没?礼貌?!”
阮仁燧勃然?大怒:“马上从我头上下去,还?有不准管我叫老太岁!”
凤花台悻悻地叹了口气:“好吧,老太岁。”
再意犹未尽地蹬了两下,才震动翅膀,飞到了吉士海的肩头上。
吉士海受宠若惊鹦,鹦鹉会说话!
她回过神来,再回想方才这鹦鹉所言,赶忙道:“不妨事的,我并没?有被吓到,且这位太太也是一番好意……”
阮仁燧还?在跟小时女官拉扯:“我去仔细看看!”
小时女官死命地拉着他:“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儿瞧见晚上要做噩梦的!”
阮仁燧心里?边儿痒得不行?:“不会的……”
又很好奇:“为什?么会有紫衣学士过来?”
小时女官便如?实地告诉他:“因?为我觉得依照已?知的讯息,有必要请一位紫衣学士过来看看。”
阮仁燧满脸茫然?:“啊?”
小时女官蹲在他面前,细细地把整件事情解释给他听:“您想,吉娘子?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千里?迢迢上京来办退婚告状这样?的大事,心性何等顽强?”
“这回的事情,她虽有可能会受到牵连,但要说是因?此大受打击,甚至于生出了求死之心,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事情过去三年?,没?道理吉娘子?倍经历练之后,反倒变得软弱了,自杀?这不合常理。”
小时女官说:“所以我猜测,或许有什?么非常理的人或物影响了她的心智。”
“今日一见,贾管事言辞闪烁,实在可疑,殿下又躬亲至此,如?若那个非常理是来自于他,岂不是会叫您陷于险境?”
“所以嘛,”她理所应当地说:“稳妥起见,无论是与不是,请一位紫衣学士来,都是很有必要的。”
小时女官只是有点讶异:“来的居然?是梁学士。”
阮仁燧方才听凤花台唤这位紫衣学士“梁二”,便知道这大抵就是借住在千秋宫里?梁小娘子?的兄长梁二公子?了。
他就是有些纳闷儿,上一世,似乎没?怎么见过这位梁二公子??
毕竟梁二公子?跟皇室的血脉还?是很亲近的,没?道理见不到啊!
又忍不住想:之前他跟他阿耶说两位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