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书袋:“……”
假如孟大书袋是个气?球的话,那龚司业这句话就是那根在他?身上狠扎了一下的针!
“噗嗤”一声,孟大书袋为数不?多?的那点心气?儿就给扎漏了……
起得比鸡还早,被窝外边又是那么的凉,胡乱吃了几口饭,就到这儿来吹冷风。
最后知道站的地方远得跟城门?楼子似的……
孟大书袋的天都塌了!
孟大书袋丧丧地跟龚司业找到了自己又偏又远的位置。
孟大书袋丧丧地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了。
孟大书袋丧丧地听着前边的要员们你来我往的说话。
孟大书袋丧丧地听殿中天子言语。
咦?
孟大书袋心想:天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丧丧地想了想,又对自己说:大概是离得太远了,声音传过来,失真了……
丧丧地等到了朝会结束。
各家公廨的主官们领着自己手底下的人散去,而崇勋殿的近侍,就在这时候来到了国子学众人面?前。
“陶祭酒。”
陶祭酒很客气?地应了声:“可是陛下有所吩咐?”
那近侍含笑道:“陛下请陶祭酒和新?近上任的孟司业过去说话。”
国子学里其余人的目光霎时间全都投向了孟大书袋。
陶祭酒是国子学的主官,圣上见他?,这很正常。
但孟大书袋只是个从四品的官儿“只是”这个词儿,用在当下的太极殿里,可一点都不?夸张!
这么一个人,忽然间得了国子学里的实权官职,本来就会让人猜测:这到底是走了谁的门?路?
怎么发达得这么迅猛!
等到了这会儿,头一天上朝,圣上居然还专门?要见他?……
恐怖如斯!
其余人内心猜测如大河滔滔,孟大书袋自己心里边难道就很平静?
他?也不?知道圣上为什?么要传召他?啊!
又心想:难道是圣上很看重我在龙川书院的种种建树?
往御书房走的时候,陶祭酒也似有似无地试探他?:“思齐,圣上很看重你啊……”
孟大书袋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这会儿眼前一抹黑,就更不?敢口出狂妄了。
他?答得很谨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圣意如何,岂是臣下们所能议论的呢!”
陶祭酒听得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瞧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他?们到的时候,圣上还在跟政事堂的宰相?们开小会儿,这二人原先忖度着得在外边等等,没想到圣上居然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陶祭酒听得心头一震,禁不?住再?回头悄悄地瞧了孟大书袋一眼!
居然没有让他?们等相?公们开完会再?进去,而是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这个孟思齐究竟是什?么来路?
恐怖如斯!
如是两人一起进了门?,又一起躬身见礼。
政事堂的相?公们坐在旁边,神色各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忽然间被传召进来的这两个人。
陶祭酒也就罢了,正经的从三品大员。
另一个……
话说这是谁?
不?好意思,不?到正四品,又不?像韩少游、王元珍那样少年得志,举世闻名,你的名字是不?太会出现在政事堂里边的。
圣上吩咐叫赐了座,又问起陶祭酒:“龙川书院的那份报告,你都看了?”
陶祭酒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
圣上就说:“龙川书院的例子,朕跟太后娘娘都是仔细看过的,觉得确实是做得好,所以才点了他?们的院长去国子学做司业……”
玩笑归玩笑,对于自己看重的人,圣上是会主动帮对方扫除障碍的,之所以让孟大书袋在政事堂宰相?们面?前露面?,也是提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