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总是跃跃欲试,想?要挑战那位帝尊,仿佛宿世的天敌。
“说书人回溯任何人的过去,我分?明和无数人一起?长大过,不该分?不清我和别人,不该擅自和任何被我回溯记忆的本体共情,却偏偏不肯篡改你的记忆。会觉得,我同你同他是一起?长大的。”
说书人失笑:“原来是因为?,我是那位帝尊的三尸。”
他是真的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他笑了起?来,深感?愉悦:“啊,他现在的确最想?杀的人就是我。难怪……若我是他,也不会愿意让别人替我去看,连我也不知道的过去。”
他从?前对?那位帝尊的控制欲知道的只是寥寥。
说书人合拢的扇子抵着唇,唇角弯起?,不住笑起?来。
那眼眸垂敛弯弯的弧度,看在曳月的眼里,如此熟悉又陌生。
说书人愉悦极了,毫不为?自己是某个人的一部分?而愤怒、受挫或无法接受:“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旦感?同身受,倒是忽然都明白了。只要想?想?我会怎么做。”
毕竟他就是嬴祇。
说着又一阵轻笑。
曳月:“现在呢,会杀我吗?”
说书人止住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曳月。
之?前的说书人的眼神,只是好奇,是不可避免地?被吸引,怜惜同情,但仍旧保持着若即若离。
现在他看曳月的眼神,是看属于?他的可爱之?物,无限温柔。
曳月是属于?嬴祇的。
他就是嬴祇。
曳月当然属于?他。
说书人从?不为?自己是三尸而在意。
嬴祇的一部分?,只要反过来杀了本体,那就是完整的嬴祇,不是吗?
反过来说,现在的嬴祇的含纯度也未必就有多?高。
说书人的手落在曳月的头上,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
抚摸他的头发,抚摸他的眉睫眼睛,抚摸他的脸。
说书人柔和的目光居高临下望着他:“我不会杀你。不会不爱你。不会放任你因为?喜欢我而被放逐,痛苦。不会不管那些流言阴谋。”
这次,他漏了那句,不会不放他离开。
他当然不会放他离开。
说书人此刻终于?明白了,那位帝尊为?什么会杀了他了。
宁肯让他死,也不肯失去他。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
他当然不会杀曳月。
有那位做出的错误示范,他自然会避开所有的错误选项。
他并不需要杀曳月。
他只要欣然接受曳月的爱意就好。
说书人嬴祇并不理解,为?什么一千年前的他,不许曳月爱自己。
难道即便是同一个人,不同时间对?同一个人,也会有爱和不爱截然相反的感?情吗?
他握着曳月的手,轻吻他苍白冰冷的手指。
如果他只是说书人,尽管感?到被吸引,尽管感?到好奇,也许许久之?后也会因为?感?到有趣,或是胜负欲,而从?那位帝尊手里将这个人抢夺过来。
但至少此刻,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放任自己,对?一个爱和恨全都只是嬴祇的曳月,投射他的情感?。
他会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旁观曳月的复仇。
无论曳月的冷漠有多?么美?。
他都不允许自己爱他。
但现在不需要克制。
这是他养大的人,他们一起?长大,见证掺杂彼此的一切缺点?,错误。
他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他当然爱他。
说书人温柔凝视着仰头冷漠安静注视着他的曳月:“他杀了你,我替你杀了他。”
他当然知道,曳月让他发现三尸的秘密,不是毫无缘由的。
但并不在意。
不论曳月想?不想?看嬴祇和嬴祇自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