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月眸光冷静:“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死在这里的。”
魄渊唇角露出微笑:“苦肉计也不是不行。你想看?到我死,但是,谁杀我都可以,我唯独不想是被?你杀。”
曳月顿了一下?:“你重伤的时候,他这次不出现吗?”
魄渊:“我说过,因为你想要一个道侣,所以我才会存在。”
他眼眸微阖,睫羽搭在眼皮上的弧度,微笑半月的弧度。
“是分神之术,我的记忆一直到我们去琼花婚礼之前。”
他睁开?眼睛,望着?曳月,唇角微弱扬了扬,眸光静笃,清寂。
“虽然你说,我是什么都无所谓,但其实还是有?的。”
曳月:“……”
“如果我是嬴祇,我死了你可以高兴些。如果我不是嬴祇,我只?是那枚符石,一个傀儡。我仍旧希望让你高兴一些。”
曳月望着?那张少年嬴祇的脸:“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我能高兴一些。”
那些少年时候高兴开?心的时候,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能想到的和嬴祇有?关的,都已经毫无波澜。
魄渊对他伸出手:“来。”
他望着?曳月伸手的样子,和记忆里少年时候的嬴祇一样。
只?不过,嬴祇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嬴祇是不会让他自己重伤死去,不会这样满身?狼狈。
曳月缓缓上前,屈膝靠近他。
他望着?向他走来的曳月,像看?到十几岁那个眉眼桀骜冰冷,稚嫩又清澈高傲的曳月,一步步长大,变成如今无喜无悲,寂静冷清的模样。
他那时候看?着?他,想不到他长大后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
曳月静静地:“你要做什么?”
他握着?曳月的手指,十指交握。
两个人的手都没有?什么温度,但他的手竟然比曳月的,还残留多一点余温。
从相扣的掌心缓缓传递过去。
他坐起,额头缓缓靠近,抵着?曳月的。
灵台识海放开?,毫无设防,是国?境线敞开?的汪洋和草原。
因为曳月的抵触,嘴角溢出更多的血。
他闭上眼睛,微笑温柔,唇瓣轻轻地:“双修啊。我想让你如愿。给你修为。去杀我。”
曳月没有?动。
没有?任何?配合。
但单方?面?敞开?的识海,源源不断的精纯的灵力仍旧不断从灵台汇入他的身?体里。
曳月漠然轻轻:“那不叫双修,是采补。”
上位者想靠双修采补下?位者,修为相差太大,哪怕是绝佳的鼎炉之体,也很难精进多少。
但上位者倒灌灵力给下?位的鼎炉,鼎炉的境界却能一日千里,没有?任何?副作用。
只?不过没有?上位者会这么做罢了。
更何?况,还是单方?面?消耗一方?的神魂。
浸润灵台的神魂丝丝缕缕,春水无声无息。
即便?曳月不配合,也还是逐渐任由?春水漫溢而来,漫过他的灵海经脉,拥抱他一动不动犹如僵死的神魂。
他需要修为,需要力量,很需要。
所以,哪怕是你给我的,我也要。
他握紧和对方?相扣的手。
神魂缠绕上去。
干涸的荒漠留住每一缕雨水。
十指交握,闭上眼睛。
只?有?额头轻轻相抵。
灵力流失,修为尽度。
本就重伤的面?容越发?苍白?透明。
只?有?神情一如既往,轻慢,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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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我?”
曳月闭着?眼睛:“太像嬴祇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