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他?的心剑,失去的眼睛。

曳月眸光清醒,淡然缓慢:“你现在让自己?爱我了。是想,再杀我一次……吗?还是,不需要我也能完成??”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情劫的话,的确不需要另一个人的反应。

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嬴祇望着他?,深碧的眸光清澈,却漫不见底。

长久温柔和痛楚交织一起,再清澈的深渊,譬如天宇,也无?法?望见底。

他?没有说话。

曳月走到?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睫毛,他?睁着没有闭合的眼睛,手指往下,落到?他?的心口?,那些自己?心剑刺过的地方。

帝尊的法?身果然特殊,伤口?早就?开始修复合拢。

只抚得满手的血。

如果杀,可以杀很久。

曳月将?沾着他?血的手指放入嘴里,望着他?的眼睛,无?动于衷,清冷圣洁:“你现在不觉得爱上自己?养大的孩子,恶心了吗?师尊。”

嬴祇眸光沉静,天宇至高,冷寂的温柔:“现在你觉得安全了吗?只要你永远不爱我,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曳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嬴祇永远不会否认,对他?的任何指控。

不在意被人误解。

不需要被了解。

不需要被爱。

曳月摇头,不知道是否认,还是无?法?理解。

不理解嬴祇,也不理解自己?。

或是,不需要理解。

他?转身往外?走,沿着台阶向上。

天窗的光亮昏暗,但标志着出口?就?在上面。

嬴祇一动不动,轻而易举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回?。

“你需要和人灵修,获取修为杀我。我给你修为,用来杀我。不好吗?”

他?眸光清亮,缓缓低头,额头抵着曳月的额头。

神魂轻触他?的灵台。

“你不是也不喜欢别?人介入。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嬴祇低低轻轻地说。

他?抚着曳月的脸。

神情冷寂,眼神温柔。

额头相抵,眸光相触。

却保持着和灵修相比,甚至称得上疏离的身体距离。

越缱绻越冷清。

强制控制,也做得没有任何威慑侵犯,让人觉得抗拒。

曳月推他?。

但靠着墙的人,是嬴祇。

嬴祇独断傲慢,却很少让人觉得言语强势,连掌控都姿态温柔,游刃有余。

他?总能让人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觉得,他?们两个当中,自己?是掌控嬴祇的那一个。

被扼住喉咙,被控制,都觉得被珍藏怜惜,觉得自己?才是控制、主动的那个。

就?像人让猫以为,猫才是主人。

曳月很小的时候,就?渴望自由,恐惧被人控制豢养,无?时无?刻不想逃走。

他?从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坏人。

明明知道他?是个坏蛋,明明见过他?可怕的样子,见过他?在月光下的芦苇花下,连杀人都温温柔柔。

却信任他?,给他?自己?的孤独,被温柔驯养。

曳月望着嬴祇。

那张脸从少年时候就?是俊美?的,对任何人都有一种吸引力。

现在更甚。

同时也充斥着一种冷冷的傲慢的距离感。

即便他?无?心无?情,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和微笑?,就?足以让人心弦自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