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钧帝尊嬴祇,斩杀了他的两个三尸神,唯有剩下的贪还未能?斩去。

那位孤山青帝,离神最近的人,什?么都要。

要永远在一起,要他们都能?幸福,还要欢喜。

要曳月,还要曳月的爱。

要成劫,要飞升。

要神的能?,还要人的不能?。

他要得?未免太多。

他要得?这?样多,失去便是注定。

……

神明?不该有贪。

世间之物,总是盈亏平衡的。

神得?到了,人便要失去。

嬴祇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曳月便失去他所有。

直到这?一刻,嬴祇才终于知道。

孤皇山那座屹立千年,传说天霜冰晶矿山做的百丈雕像,受过?嬴祇阵法剑意加持护卫,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与天地?同灭。

在一个晴朗的清晨,毫无预兆忽然倾塌。

嬴祇抱着?曳月:“以后都听阿曳的,我们阿曳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曳……”

“……阿曳理理我。”

“……我们不删了。”

“……你答应等我的……”

“……阿曳,阿曳……阿曳……”

那抹去了一切记忆,空洞空白的眼眸,再无反应。

他再没有机会。

荒漠生?花,大雨汹涌。

“……嬴祇,你知道离初春最远的季节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初春结束,要再见得?等整整一年了。”

那场雨下了很多年,荒漠成了原野。

草甸像绿色的海。

飞舟落在地?上,藤蔓爬上了上来。

那个离飞升最近的人,只等斩去最后一点贪念,便可?成神。

祂停在那里,像故事里刻舟求剑的愚人。

好像这?样,就能?离失去的更近一点。

他的确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哪怕他的月亮碎成砂砾,散落荒漠,他也一定要勉强,一寸一寸打捞起。

不肯接受,他和他就此结局。

但那消失的,化作风,化作雾,化作草木。

风是自由的。

雾是流动的。

草木无处不在无知无觉。

只有月光依旧,在风吹过?的草海之上摇曳。

那永无痛苦,永无反应的躯壳,安安静静,无知无觉。

永远在那里,永远不背叛。

很多年过?去了。

那位青帝很多年都没有控制这?里的四季。

在一个初春,神域大开,邀祂飞升。

祂的飞升雷劫,终于到了。

青冥色的天空,打开一道金光辉煌的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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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方大陆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所愿。

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祂好像生?来就是为了飞升而诞生?的,祂的人生?每一步每一次选择都像在佐证这?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