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鲛人的本?能。

长离露出夸张的表情,没心没肺笑道?:“不是吧,你们鲛人不是号称霸占修真界美人榜榜首,蝉联快万年吗?居然还有让希海少主一见失魂的人?我看看是不是脸红了?”

希音闻言忽然醒神,立刻甩开他?搭着自己的胳膊,正色斥道?:“胡说什么?没大?没小?。还有,你方才叫我什么?”

长离也?不恼,笑嘻嘻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小?舅舅。我这么叫你人家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你要是不介意被误解,我是不在乎的。再说,你也?没大?我几岁,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我若不多叫几声,人家怎么知道?你叫希音?”

希音看他?一眼:“别让姐姐知道?……”

提到母亲,长离眉眼的笑意淡了一瞬,飞快打断他?:“知道?了知道?了,只在外面?。”

……

……

曳月回到玉皇山,已经是傍晚了。

山上还是黄昏时分。

春末夏初。

繁花次第。

那些花和庭院,被黄昏的光影渲染成一种似梦非梦的浓郁绯紫色,风一吹,像是在深深深深的梦境里。

曳月走进潮生阁的院子,脚步停住。

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走入了梦境。

梦里的人坐在庭院的藤椅上。

好像已经等待得久了,但没关系,仍旧会等下去。

无?限耐心。

黄昏金色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世界因而生辉。

那光,那风,那摇曳的花和影,好像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他?不是好看,他?是像神明。

嬴祇抬眼望来,深碧的眼眸被黄昏的阳光照亮,像一泓最温柔清透的酒,多看一眼就?要醉倒。

“你回来了,怎么站得这样远?”

曳月不知不觉朝他?走过去,离着几步的距离,忽然醒神,停在那里。

嬴祇看着,少年的眼神一瞬锐冷警惕。

像被主人欺负了的猫,开始生出不信。

但是,那叫曳月的猫只是想,他?刚刚哭过,还浸过白水河的水。

很难看,也?不好闻,离得近了会被发现的。

嬴祇:“你没有通知弟子们,招收亲传弟子的条件改变了。”

声音平静,温和缓慢,说不好是在边说边想什么,是不在意,还是只是漫不经心。

所以,是来问罪,质问他?的?

曳月望着嬴祇,平静:“我忘了。要惩罚我吗?不如我的位置也?让出去,你多招一个?和你心意,不会出错的。”

他?下颌的线条紧绷,眉眼清冷安静,走向他?。

从他?身?边走过。

途经,走过。

不看一眼。

但,被轻轻拉住了左手。

对方的力度很轻,至少比白水河岸那个?人轻得多。

曳月能轻易挣开希音的,此刻却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能。

他?怕微微一动,就?要挣开了。

盛气凌人诘问、发脾气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眼底却潮热起来?

他?冷冷别开视线,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将眼底的水汽眨掉。

身?后。

嬴祇:“没有通知就?不通知。如果你不高兴,招收弟子的事就?当作?不存在。”

那声音始终低沉温柔,甚至连从前的傲慢,冷寂也?没有了,就?只是温柔。

对曳月说:“那些并不重要,为什么觉得我会……惩罚你?”

曳月没有回头,轻声:“那什么重要?”

黄昏的光影落在少年眼尾的眉睫上。

是安静的,清冷的,寂寞的弧度。

说他?最重要的是嬴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