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书记突然冷笑一声,权当做顾裴司是在诈他。

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都风平浪静的。

他不信就这次被逮住了,更何况他肯定他绝对没露出马脚。

然而顾裴司看着他这幅样子,却只觉得好笑。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子上拍着的册子。

“你要不,再仔细看看呢?”

郑书记一愣,这才发觉顾裴司刚刚从抽屉里掏出来的,不只是他挪用厂车的记录。

那下面还压着一本册子,他狐疑的伸手拿过来,翻开前两张。

他的脸色却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慢慢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他怎么会有我从第一个季度开始连续三年截钢材的所有记录?!

原来他误以为的天衣无缝,早就是别人眼里的掌中之物了。

郑书记的声音开始发抖:

“这事我可以解释……”

“不必。”

顾裴司忽而抬手打断,语气淡漠冷硬:

“解释留给纪委听。”

“不!”

郑书记猛地扑到办公桌前,手掌拍在那张家具清单上,焦急道:

“顾厂长,咱们有话好说!”

“您这家具……我批!我亲自去给您置办!”

这截钢材的事儿可大可小。

大了,那就是直接革职踢出厂子去,指不定还得坐牢。

小了,那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郑书记不禁心存侥幸,试图在最后讨好顾裴司。

然而顾裴司却不悦地皱眉,不准痕迹的拨开郑书记的手:

“别碰我的东西。”

这低哑的警告声顿时让郑书记如触电般缩回手。

“郑大富。”

顾裴司突然直呼其名,声音冷得仿佛淬了冰似的:

“你以为我顾裴司是靠什么当上这个厂长的?”

他俯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

“因为我是正经上过战场,退役下来的团长。”

“上面将钢铁厂的位置交给我,就是需要一个手段雷厉风行,铁血无私的人来管理最重要的钢铁厂。”

郑书记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直到此时此刻,他恍然间仿佛回想起了当初领导任命顾裴司时,那眼底的意味深长。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顾裴司能当上厂长的原因。

可这也证明,对于郑大富这件事,顾裴司不会手软处理。

“三件事。”

顾裴司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滚出我的办公室。”

“第二,明天的会议取消。”

“第三……”

他忽然露出一个冷冽的微笑:

“准备好你的检讨书。”

郑书记踉跄后退,后背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手忙脚乱地拉开门,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郑书记刚冲出外头,却刚好和靠在墙边儿的小王秘书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小王尴尬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