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天气真糟糕,雨下的真大,还有自己家里也是一团糟,像是在唠家常一般。
林听喊住了那一家人,笑了笑,说:“阿姨,我看他们姐弟俩就买了一杯,我自己又不太想喝了,但还没有拆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给这个小姑娘吧。”
可直到林听与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了。
但林听没有去,她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了一整天的作业,看了一下午的书。
“加了的,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都好的。”
“阿姨,不晚的,多久都不晚的,总要趁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去弥补些遗憾吧。”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这哪里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三三是好孩子!”
不过最后,那位妈妈还是没有收下,道谢后,妇女又埋怨了几声。
“还有,人渣,也不值得原谅。”林听语气一转,双手情不自禁捏紧了些。
越说越委屈,像是陈年旧伤又重新烫了个洞,不知会长出新的血肉,还是落下狰狞的疤痕。
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林听撑伞往学校走。
毫无疑问,手机已经被鲁音华老太太抢走了,林宏义老爷子笑呵呵的凑近听着。
林听慌了,苦苦哀求不要取消,当即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发誓,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出错了。
“我知道了。”小女孩儿低着头弱声道,又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柜台上面各式各样的奶茶吃食。
“好,过年还做你爱吃的红烧肘子,我一早就让你爷爷物色了。”
奶茶店内有一个小孩儿,一直哭个不停,嚷嚷着要吃冰淇淋。
“奶奶,我过段时间就回去了,可快了。”
“会不会太晚了,”何春霞第一次觉得这种事比工作还要复杂,“她要是觉得不对劲呢?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了。”
“哦,出去玩了?去哪儿了?”
她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小学的时候,她考试考砸了一次,本来那天是何春霞和林磊与林听约好一起出去玩的日子。
“你们爸爸也不说早点下班帮帮我,整日就把你们丢给我一个人了,有够烦的。”妇女不耐烦地瞪了哭闹的小孩儿一眼。
“还有,”何春霞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柔声说了出来。
林听心中一紧,下意识拿着手中刚买的奶茶追了出去。
那小姑娘自己撑着伞,反手紧握住妈妈的手,笑了笑就走了。
“嗯。”对面顿了顿,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电话挂断的时候,林听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仍觉得有些恍惚,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原来,只有她没有这些罢了。
对于三年两载都很少见到父母的林听来说,这次来之不易的相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
可惜,她意识到的有点晚。
谢忱突然问了一句:“阿姨,您后悔过吗?”
何春霞仔细想了想,只说:“巢中的雏鸟羽翼丰满,越飞越远时,雄鸟和雌鸟总会目送它们的远去,但落寞之余,他们应该高兴,雏鸟的征途是天边。”
“我不后悔,”何春霞眼眸明亮,微微笑了笑,很是坚定地说,“她独立就好,翅膀硬点更好。”
那意味着雏鸟将拥有迎击风雨的能力。
“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应该飞得更远,能多远就多远。”
即便以后的某一天,她会很想很想她,但没关系,她能走得更远就好。
谢忱也长舒了一口气,笑说:“阿姨,您相信我,就像我朋友告诉我的,她越是说不在乎,就越是想表达,她真的很在乎。”
过了许久,何春霞才长叹出一口气,说了句“谢谢”。
电话挂断后,何春霞开始认真钻研起了年轻人的喜好。
而另一边的谢忱则是站在机场外,踏上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