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光点闪烁了一下,阴影里,有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低头深吸了口烟,又慢慢地仰起头,将烟雾缓缓地吐了出来。
“呼……”
他站的地方正好照不到光,只能看见轮廓鲜明的剪影,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吐烟雾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而在那阴影外面,光照到的地方,模糊的人影晃动着,正在手脚并用地殴打着躺在地上的人。
“啊!别打了,饶了我吧!”痛呼求饶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阴影中的人像是失去了耐心,将烟扔在了地上,鞋底碾磨砂石的“沙沙”声响起,红色星点彻底湮灭。
他步伐散漫,随着他走近,人影与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咒骂与求饶交织在一起。
“X你妈的!说不说?”
“不说打死你!”
“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住手。”戚嘉澍开口,音色又沉又冷。
混混们听话地停了手,给他让开路,“晖哥,这小子嘴硬得很。”
“是吗?”戚嘉澍唇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朝着地上的人扬了扬下颌。
手下立马将那人半提起来,抓着他脑后的短发,让他仰起脸。
面前这张脸几乎没有人样了,戚嘉澍“啧啧”两声,看着那人眼睛,仿佛诱哄般,轻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的货在哪?”
黑.道上黑吃黑的事情并不少见,但城东那边的人,千不该万不该,抢了他们这批专门给“贵客”准备的货。
“不、不知道。”那人眼神恐惧,嘴唇颤抖地说。
看来嘴是真的硬,戚嘉澍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从皮衣口袋里摸出把蝴.蝶.刀,耍了个眼花缭乱的刀花后,刀尖抵上了那人的肩膀。
“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他微笑着说。
“啊啊啊啊!”
随着刀尖刺入,那人发出了可怕至极的痛叫,衣服下的血包被刺破,“血”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很快就将他肩膀染红了一大片。
戚嘉澍笑容愈深,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令人胆寒的阴狠与疯狂,手上用力旋转起来。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那人大口喘气,身体剧烈颤抖着说。
“咔!”
众人在沉浸在戏里,听见导演的声音,才意识到这段戏已经结束了。
戚嘉澍伸手,把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关切问:“还好吗?”
他情绪转换得太快,那人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怔,又有些受宠若惊:“没、没事,谢谢。”
戚嘉澍对他笑了下,旋即看向导演那边。
刘导:“这段过了。”
众人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长的一段戏,居然一次就过了!这在刘导这里,简直不可思议!
而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刘导,身体不自觉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回放,镜头大部分是聚焦在戚嘉澍身上的,每一帧他都认真看了。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很好,很不错,挑不出毛病。
很快开始了下一段的拍摄,城东的人来了,两边积怨已深,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逼仄的小巷里挤满了人,疯狂地扭打在一起。
李晖幼年失怙,早早辍学混社会,打架斗殴自然不在话下。
戚嘉澍踹开一个前来攻击的混混,不过他只是抬腿做了动作,群演配合地痛呼着摔到一边,就在这时,有人拎着刀冲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戚嘉澍敏捷躲过,反手就是一刀……
噗呲
是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
戚嘉澍维持着与那人相贴的姿势,瞳孔放大表情空白。
空气死一般静寂,唯有喘息,耳边那剧烈的喘息,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温热粘稠的液体流到了手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那瞬间脸上闪过惊慌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