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1 / 2)

在那个年代,照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一家人走进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

照相馆就快下班了,见两人进来,一个矮个儿青年不还意思地说:“两位,我们下班了,要不改天再来?”

“不是五点才下班吗?”江河伸出拇指往后指了指,“外面写着呢。”

青年说:“真不好意思,我们照相的师傅有事,刚出门。”

江河“嘶”了声,但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那你呢,你不会拍吗?”他问。

“我……”青年摸了摸后脑勺,憨厚一笑:“我只是个学徒,可能拍的不是那么好。”

“没事儿,就你了。”江河爽快地拍了板,“能认出人样就行。”

“诶,好。”青年忙不迭点头,“那……”他看了他江河,又看了看不发一语的温知新,“两位想拍什么照片?”

“就合照吧。”江河说,“两个人一起。”

青年也没多想,抬手做了个请:“那请跟我来这边。”

他们来到了一个光线比较暗的房间里,青年忙前忙后,又是调关光线又是调相机,还搬来两个凳子,让他们坐在上面。

江河拉着温知新坐下,两人并肩坐着,略微拘束地看着照相机。

“对,就这样。”青年站在相机后面,这是那种老式胶片相机,机身笨重,后边还有个帘子,人需要钻到帘子下。

青年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笑着说:“再靠近一点,笑一笑。”

江河抬手搂住了温知新肩膀,笑容灿烂地看向照相机镜头,温知新侧脸看着他,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随即转向镜头,露出一个很浅、但异常好看的笑容。

青年倒数着:“准备,三,二,一……”

咔嚓。

闪光灯亮起又熄灭,这一瞬的定格,即是永恒。

这是温知新和江河唯一的一张照片,在很多年后,江河都一直保存着,用以纪念他早早逝去的恋人。

这天拍摄完后,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戚嘉澍心情竟沉重起来。

“怎么了?”闻述问他。

戚嘉澍叹了口气,语气也丧丧的:“现在多开心,以后就有多痛苦,还不如不开始。”

“不能这么想。”闻述温声说,“至少他们拥有过彼此,也快乐过。”

“即便是用一辈子去回忆,值得吗?”戚嘉澍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六神无主,他心里有答案,但就是想听闻述说。

“值得。”闻述毫不犹豫,“如果换做我,也会这样选择。”

戚嘉澍心头一动,坐起身,注视着闻述的眼睛:“那我们呢,我们会分开吗?”

“不会。”闻述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是闻述,不是江河,也不会是江河。”

戚嘉澍笑起来,“我知道,我也不是温知新。”

闻述吻了吻他指节,温热一触即分,戚嘉澍不自觉地蜷了下手指,眉峰微不可查地蹙起,很快又松开。

不是他的错觉,闻述真的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尤其是当他做这样亲密的小动作时,神态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他心脏微缩,看着闻述的眼睛,沉声问:“你是闻述,对吗?”

闻述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回答:“我是。”

“不是其他人?”戚嘉澍面无表情地问。

闻述心头一跳,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戚嘉澍是在怀疑他。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若无其事道:“当然不是。”

这段时间以来,他脑海里出现了更多的陌生记忆片段,有时候他会忽然恍惚,觉得正在做的事情很熟悉,像是他以前做过无数次。

但是那些片段太乱了,他一时间无法理清,需要借助一些辅助手段,尽快地弄清楚。

电影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大概还有二十来天就结束了。他让韩骏帮他联系了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