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孤寂落寞的她最后把车停在一家酒吧的门前,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麻木的她,她找了个偏僻的小角落,今夜萧涩心痛的她格外的想喝酒,她大口大口的喝着冰凉的啤酒,心里拔得格外爽朗,她看着周围相拥的男女,原来今夜只有她是寂寞的。她的面前堆放的瓶子越来越多,她叫来服务生,写了张纸条夹了两张小费递给他,“如果我一会喝醉了,你就帮我给这个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服务生接过来欣然答应,对于这种大方的顾客他们自然愿意效劳。
这一晚卞娅喝得很是尽兴,喝到最后竟是肝肠寸断,泪眼纷飞,她勉强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着舞池里尽情奔放热舞的男男女女,她真的搞不懂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热情,生命的活力被他们挥洒的淋漓痛快,让她都羡慕不已,现在的她何谈乐趣,她的人和她的心正在迅速的枯萎衰败,胸口尖锐的疼痛起来,她感到自己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重影,她伸手用力的敲打着额头,恍惚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她面前,他的目光深邃而忧郁,沉默的薄唇微抿着,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她想看清他是谁,可是浑沌的脑袋却让她怎么也看不清,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小天是你来了吗,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倒下了。”就完就放心的醉趴在桌子上。
杜逸风看着她醉倒在桌子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脸把散乱的头发为她梳理到耳后,他的瞳孔蓦然收紧,触及视线的是张憔悴不堪的脸,紧闭的双眸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往昔饱满性感的红唇此时已枯裂暗哑,他的心不住的抽痛,才几天,她就憔悴成这个样子,本来清瘦的她愈发清减起来,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天天都在她单位的附近等着她,看着她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象缕孤魂似的到处游荡,看着她恐慌无助,看着她痛苦悲伤。可是他却不能去见她,他知道她此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
杜逸风心疼地抱起她,眉头微蹙,她真是轻得可怕,看来这些日子,她没有好好的吃过饭,象她这样没吃饭就来酗酒,哪有道理不醉的呢,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跟着她,他不敢想象这样神志不清的她被陌生的男人带走,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想起她临睡前的那声小天,心痛又加剧起来,卞娅,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从小长大的江天吗,如果感情可以用时间来衡量,我岂不是注定要失败了。
杜逸风一路心情复杂的把车开回家,他把她抱进卧室,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大床上,手触摸到她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怕她着凉,帮她脱了衣服,把她搂抱在怀里,杜逸风极其温柔的凝视着她,看着卞娅熟睡中还紧蹙着眉头,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抚平它,他在她的耳边不住的轻喃,“卞娅,不要害怕,不要慌恐,让我来保护你,今后的路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这一夜卞娅睡得极不安稳,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仿佛还是年少懵懂的年龄,她和江天相伴去郊外游玩,江天骑着自行车载着她,路旁的白杨树挺拔葱郁,她心情愉快的唱着歌,一首好好的歌被她五音不全的嗓音唱得荒腔走调,江天笑得不行了,忍不住回头跟她求饶,“丫丫,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的耳朵了,你的狼音真是见长,你看这儿的大树都被你唱的惊恐的抖掉了叶子。”
卞娅一听撅起红唇,调皮的伸出纤细的十指狠狠地搔他的痒,江天被她痒弄得哈哈大笑,掌控不了平衡,他们连车带人的都摔倒在树旁,她痛苦的揉着屁股,生气的不理江天,江天伸手猛的把她拉进怀里,她奇怪的抬头一看竟是杜逸风,他的凤眸正深情的注视着她,她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江天不见了,远处的路口突然刮起猛烈的旋风,所到之处的树木被卷得绿叶全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她惊恐的拉起杜逸风,不住的奔跑,那乌黑的旋风在后面紧紧地追随着他们,最后她还是摔倒在地上,她冲着杜逸风焦急的喊着,“你快跑。”
可是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温和地站在那里看她,一动不动的,她看着后面的风就要席卷过来,她猛的把他扑倒,他们死死的拥抱在一起,狂风袭过凛冽的象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