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贯穿了楚若渝!
“疼------!”
一声短促的尖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稚嫩又尖锐,带着货真价实的痛楚,尾音都变了调,刺破了奢华主卧里粘稠的余韵空气。
她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精致得像个瓷娃娃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琥珀色的猫儿眼里瞬间蒙上一层厚厚的水汽,亮晶晶的,全是生理性的泪花,大颗大颗地滚落。太疼了!比她执行任务时挨过的任何一刀都要深刻,简直像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在这灭顶的痛楚面前,全都碎成了渣渣。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沉得近乎愉悦的哼笑。那声音像被上好的天鹅绒包裹着的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慵懒,磁性,还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某种餍足。
“小妖精,”墨凌夜结实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锁着她泪汪汪、可怜兮兮的小脸,薄唇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刚才投怀送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嗯?”
那声带着鼻音的“嗯”微微上扬,尾音拖长,像羽毛搔过心尖,又像无形的鞭子轻轻抽打,充满了掌控一切的玩味。
楚若渝气得浑身都在抖!丢人!太丢人了!她楚若渝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小巧的贝齿狠狠咬住下唇,尝到一丝熟悉的铁锈味才勉强没让自己再丢人地叫出声。她恨恨地瞪着他,可惜那水汪汪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让这瞪视毫无威慑力,反倒更像某种撒娇。
然而,嘲弄归嘲弄,墨凌夜覆在她腰间的灼热大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试图蜷缩逃离的身体按了回去。动作间,悄然放缓了下来,变得深沉而绵长,带着一种近乎磨人的耐心,仿佛在无声地熨帖着她初经人事的不适。
不知纠缠了多久,窗外浓稠的墨色渐渐褪去,透出一丝青灰的微光。
墨凌夜撑起身,深邃的目光落在身下那张彻底昏睡过去的小脸上。汗湿的乌发凌乱地贴在潮红褪去、显出几分苍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疲惫的阴影,沾着未干的泪珠,可怜又脆弱。
一股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情绪,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心尖。算了。他抬手,指腹轻柔地拂开她颊边粘着的湿发。眼底的寒潭似乎融化了一角,泄露出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反正……睡在他床上。这小妖精,还能飞了不成?
楚若渝是在一阵令人发指的酸痛中醒来的。
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胡乱组装了一遍,沉重得抬不起来。提醒着她昨晚经历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战斗”。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奢华的主卧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进一丝灰蒙蒙的、属于清晨五点的冷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混合着雪松的清冽和他身上强烈的男性味道,还有一丝……属于她的甜腥。
意识瞬间回笼!昨晚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凶猛地拍打过来她像壁虎一样爬进山庄,在黑暗中被那个男人擒住,然后……是她不知死活地主动吻了上去,再然后……是撕裂般的剧痛,他恶劣的嘲笑,还有后来……
楚若渝一个激灵,残存的睡意瞬间被惊飞!要命!她猛地转头看向身侧
墨凌夜还在沉睡。他侧身躺着,一条结实的手臂占有性地横亘在她腰上。即使在睡梦中,那张轮廓深邃的脸也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眉宇间残留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晨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线条和壁垒分明的胸膛,充满了力量感。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起来,像揣了一百只兔子!跑!必须马上跑!趁着这头沉睡的猛兽还没醒!等他醒了……楚若渝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那后果。昨晚是她被药烧昏了头,色胆包天,现在药效退了,理智回笼,她只想立刻、马上消失在这座吃人的山庄里!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挪开他沉重的手臂。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