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快步走向楚惊春,双手撑开挡在她面前。
“您要做什么?”
林霁尘瞬时想起方才楚惊春所说,要等一等,却原来,是知晓林修逸会?来。是啊!也就他这般愚蠢,竟没有?将事情想个通透。府里?的人一贯嘴严,怎么赶着今夜忽然说漏了嘴叫他知晓。
林相有?十成十的把握会?取楚惊春性命,奈何,不知哪处出?了岔子?,竟叫她活了下来。
是以,林相亲自前来,好叫楚惊春避无可避。
林霁尘死?死?地盯着眼前人,满身警惕:“您不妨先杀了我。”
林相却是懒怠得将目光落在林霁尘身上,进门前一眼望见满地血色,以及,仍旧躺在地上必定已然死?去的宋二。
天下第一的杀手,竟然就这般死?在了一个女子?的闺房。
然而?死?便死?吧,杀他之人竟没有?半分惶然,连尸体也不想着处置,就这般堂而?皇之地摆着,来来往往尽可去瞧。
林霁尘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楚惊春遮了严实,林相瞧不见楚惊春,便是提步进门,走向与屏风相对的另一侧。那般提着下摆行走的步伐,似是要保护凶案现场。
待他站定,便有?一名侍从桌边搬了圆凳放在他身后,余下的侍卫则守在门口没有?近前。
林相缓缓坐下,并?不介意此般,愈加瞧不见被挡住的女子?。
他只沉沉道?:“本官行至此处,听闻楼内发生凶案,不知掌柜的如何做解?”
“什么凶案?”不等楚惊春开口,林霁尘便是急促道?,“明明是这贼子?意欲行凶杀人,阿涧护主?心切,如今阿涧还悬着一口气,不知能?不能?醒来。”
林相端坐着,自是一副了然于胸沉稳安详的姿态。小崽子?闹腾,实在入不得他的眼。
遂只沉沉道?:“何小姐?”
只此一句,咬出?楚惊春的底牌。
林霁尘愈发慌乱,正?费心思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该如何为楚惊春开脱,如何带她逃离。忽觉肩侧被人拍了两?下,林霁尘忙是偏过头。
楚惊春压低声音,附到他耳侧低语:“事到如今,只有?劳烦公子?替我请外援来。”
林霁尘自然明白,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堂堂宰相亲临春和楼,不论什么样的案子?都得破开。更何况,那个贼子?实打实的是死?了,楚惊春怎么都推脱不开。
楚惊春继而?道?:“我同少将军有?些?许交情,他来了,我或许有?一线希望。”
说罢,随即将林霁尘一把推开,一面冷声道?:“林公子?就不必在这,今日我与林大人,怕是非要死?上一个才算罢休。”
林霁尘在此处,亲眼见着谁死?去,于他而?言都极是残忍,不如随意寻个借口打发了。
对面端坐的林相却是不置一词,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碍事的很。既是宋二死?的透透的,林霁尘还是不在此处碍事为好。
如此,林霁尘当真从这层层的包围圈里?大步走出?,而?后驾马奔向将军府。
楚惊春和林相之间没了阻隔之人,说话陡然便宜许多。林相抬眸瞧向楚惊春,愈是直截了当。他略一抬手,外头便是躬身走来一个身着藏青长袍的男子?。
那身衣裳的形制,大抵是官服。
男子?身后又跟了位着暗灰色衣裳的老者,老者肩上挎着一只木箱,虽是年迈,却是周身整洁,不见几丝暮气。
男子?于林相跟前行了礼,方道?:“启禀相爷,这是下官衙内做了几十年事的刘仵作,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一查便知。”
林相低低“嗯”了一声,相爷的派头拿的很足。
楚惊春冷眼瞧着刘仵作近前查探,验尸的场景并?不算好看,楚惊春并?未躲避,甚至没有?开口阻拦。这桩事说破了天,也是宋二行凶在先。
末了,刘仵作回?到林相跟前禀告:“此人死?前曾吸入使人疲乏无力的熏香,后死?于剑伤,长剑划破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