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确然没什?么要?用的地方。
顿了顿,楚惊春方问:“对了,这一日光景,可什?么要?紧的人来?”
烟兰摇头:“暂时没有。楼里但凡有一星半点风声,奴婢立时摁住,不许她们多嘴。想来林相那?端,也是瞒的紧。”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楚惊春吁一口气,站起身晃了晃酸疼的脖颈,烟兰忙走过?去搀扶,关切道:“您歇会儿吧,有什?么事奴婢一定叫您。”
楚惊春拧着眉,揉了揉额间:“罢了,真有什?么人来,大约也是赶着夜深人静之时。今夜你只管守着阿涧,来了人就叫他等着,待我?醒了再说。”
楚惊春熬了数日,若再不能好好睡上一觉,怕是要?晕死过?去。
这一夜,楚惊春几是沾了床便睡着,睡得极沉。迷蒙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日。从未有过?的,清晰如昨。只是亦有不同,她的魂魄时不时抽离出身体,一时真切的感受,一时又如旁观者觉着时光流转极是缓慢。
朦胧烟雾间,是一间略有些简陋的竹屋,桌上摆着两坛酒,地上还滚着三只已经被饮尽的酒坛。楚惊春一进门便被浓郁的酒气熏了满脸,她疾步上前,意欲搀扶踉踉跄跄将要?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面目模糊瞧不真切,可楚惊春知道,他是恩养她近十年?的师父,是承载了泼天恩情的师父。
男子一只手顺势搭在她的肩上,大半身子的重量倚靠在她身上,楚惊春未觉不妥,只管搀着男子往床边走去。只是捱着竹床时,男子未曾当即躺下,而是坐在上头,双目迷蒙地看向?她。
“师父您先坐会儿,徒儿给您倒碗茶醒醒酒。”
楚惊春转身意欲离去,足下刚刚后撤半步,手腕忽的被人抓住。
男子面颊微红,醉意颠倒。“阿春长大了。”
楚惊春惦记着叫他醒酒,手上挣脱略使了力,偏男子不肯放手,形容间有几分发酒疯的模样?。楚惊春跟在男子身边近十年?,男子醉过?几回,大抵温声哄着,如对待孩童一般叫他睡下就是。
楚惊春遂由他攥着,无奈道:“您忘了,徒儿昨日及笄,您还送了我?一件生辰礼呢!”
男子愣愣地,不知清醒不清醒,好一会儿才看向?楚惊春随意挽起的头发,上头一只桃木簪,正是男子亲手雕琢。
“真好看。”
男子痴痴呢喃着,再转向?楚惊春时,眸光已大不相同。猩红的眼底,除却往日常见的宠溺,仿佛添了些旁的东西。
楚惊春一时不知那?是什?么,只身子本?能地生出几分抗拒,她手上猛地用力,当即甩脱了男子的钳制。男子不防,叫这力道一弹,整个摔在床上。
楚惊春仓促后撤,又忍不住上前查看酒醉的男子可有摔坏了身子。
便是这一探身,男子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待楚惊春回过?神来,已然叫人压在身下。
情势陡转,楚惊春望着男子混沌迷蒙的双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实在不能相信,却也不得不看清的意图。
“师父!”
楚惊春急促开?口,希望他能够清醒些。
他是她的师父,自小,楚惊春将他当做亲生父亲一般,不,是比亲生父亲还要?重要?。她将他看做巍峨的高山,一直敬仰。可高山忽然崩塌,楚惊春如何都不能相信。
大约是她声音颇大,男子有短暂的清醒。可身子并未移开?,他双手撑在楚惊春身侧,喃喃道:“太好看了阿春,师父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的女子,艳丽无双,偏又无比澄澈。”
“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女子?怎会……偏偏你是我?的徒儿?”
“阿春,”他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惋惜,“两年?了,就让师父醉着,管它什?么克制,什?么人伦,让师父醉着。”
“师父喜欢你,只喜欢你。”
从小教养她长大的师父,居然心存痴念,她将他视作父亲,他却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