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娇莺苦涩一笑。
定在门口的男子僵在原地,真相娇莺没有?说出口,两人也当心知肚明。
过?了?好一会儿,楚青珣终于再次朝着娇莺走来。他?坐到床侧,眼底蕴着深深地疲惫。大手抬起,轻柔地将娇莺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心是带些汗渍的温热,贴着她冰凉的手背,仍是叫她觉得?暖和。
娇莺没有?抗争,也懒得?做这些无?意义之事?。
“即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娇莺,永远别想着走。”
娇莺见他?一派情深款款,只觉得?可笑。
“殿下,”她轻嗤一声,“凭什么?呢?凭您是天潢贵胄,凭我出身卑贱。有?一件事?我从未开口问过?您,您就当我从不知道吗?”
楚青珣脸色一滞,转口道:“你身子虚,好生歇着,待我回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殿下想给我什么?交代。”
娇莺及时抓住楚青珣想要抽离的手,“待您功成,许我一个名分?”
楚青珣垂着眼:“贫家女做贵妃的先例,并不是没有?。”
贵妃?
娇莺扯起嘴角,愈加觉得?可笑。
一时间?,他?们两个倒不知是谁脑子不清醒,是谁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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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逃离,而他?竟已?经开始打?算登上高位之时对身边女子的安置。还贵妃?做了?贵妃,她就应感恩戴德了??
娇莺暗暗琢磨着时间?,预备多说两句废话拖延。
“若我不想做贵妃呢?”
楚青珣脸上果然漏出为难之色:“皇后之位,必是世家女子。”
“殿下,您究竟是放不下我,还是放不下那个与我相似的女子?”
娇莺说过?,忽的恍然:“不,是我与之相似的女子。”
“你猜到了?。”
楚青珣没几分惊诧,方才既已?挑明有?人替娇莺入宫,必是相似方可。
娇莺道:“府上人来人往,我若连这点事?都猜不出来,岂不枉费殿下多年教导?”
“你与她不同。”
楚青珣终于抬眸看向她,眸中却有?几分诚挚。
“我自然是比不上她的。”娇莺自顾自地说着,紧着废话不停。“一早听闻,那位女子是个清冷绝艳的美人,入春和楼不过?半载,便从清倌儿做到了?掌柜的位子。想是殿下在背后默默扶持,只是我实?在不懂,既有?本尊在,殿下为何不肯放了?我?”
“娇莺,你今夜话多了?些。”
楚青珣一言挑破,往日娇莺总是不待见他?的,话难得?说上两句,也没得?什么?好脸色。
今夜,算是稀奇。
娇莺不慌不忙:“或许,是想着快要走了?,有?些话总要说个清楚。”
“娇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楚青珣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温柔如往昔。“今夜我还有?要事?,我们回来再说。”
“殿下!是你派人杀了?我的父母!”
娇莺毫无?预兆地刺破真相,甚至不是质疑,是冰冷的陈述。
“当年您见到我,一眼便觉得?我与那女子相似,派人杀掉我的父母,好叫我没有?退路。也亏得?您肯费心,还叫人装作强盗的样子,骗了?我这么?多年。”
楚青珣略是诧异,随即坦然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娇莺定定地望着楚青珣的眼睛,数年相处,说谎与否总能叫她看个真切。
她兀自叹息:“那又有?什么?要紧?你做的,和手下的人领会你的意思擅自为之,不过?都是一个意思,一个结果。”
楚青珣望着娇莺眼底的恨意,从未如此刻,看来如此清晰,生怕他?不能瞧个真切。倘或有?一把刀,娇莺必定手持利刃抵在他?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