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自然瞒不过太后娘娘。
自?打楚庭舟一脚迈进长公主府,消息便送到了寿安宫。只当时不知两人具体说了什么, 如今见他南下,既是明了。
身侧嬷嬷拧着眉:“奴婢真是不懂, 长公主为着一个奴才,居然敢劳动大统领。听说长公主在民间时便与大统领有些勾扯, 没成想,这么点情分?,居然用在搭救一个奴才的性命上。”
太后?幽幽笑着, 冷嗤一声:“她哪是为了那个奴才, 是同哀家较着劲呢。哀家要杀的人, 她偏要护着,好叫天下人都知道她楚惊春的威风。”
“那……太后?娘娘, 您可要请太傅前来?”
做老爹的自?然能摁住小子。
太后?微微摇头:“他们?是一家人,楚庭舟行事,太傅未必不知情,楚惊春同他们?家, 显然有些哀家不知道的内情。”
“可他们?明明答应了数年?后?嫡女入宫为后?。”
既是应了做盟友,怎的出尔反尔?
太后?脸色渐冷:“许是太傅觉着,一个奴才, 无碍大局。”
“太后?娘娘……”
“可惜,哀家与陛下的威势,也不能由得他们?毁了。”
太后?眼底亮光闪过,嬷嬷忙附耳倾听, 听过,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
“太后?娘娘, 若是这般,会?不会?伤了楚家的心?他们?的女儿,毕竟还没有嫁进宫里?来。”
这份拿捏,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分?崩离析。
太后?不以为意:“那你便做的圆满些,别让人觉出此事与哀家有关。”
这……
要让选在千里?之外的楚统领心生忌惮,又不让人察觉是太后?的手笔。
分?明矛盾。
但既是太后?吩咐了,嬷嬷亦只得应下。
七日后?。
楚庭舟的马队歇在距京城七百里?的一处驿站,马蹄声响,先行探路的人折返回话。
“启禀大统领,距此二十里?处有一支江州来的商队,正往北行进,约日落前抵达驿站。”
他往南,楚惊春的手下阿涧往北,终于到了碰面的时候。
“随行多少人?”
楚庭舟带来的人并不多,要紧的是扛着禁卫军的旗子好为阿涧开路。
“外头有二十人随行,瞧着都是好手。马车内一直没有动静,无法?探知坐了几?人。”
小小马车能有几?人,顶多添一个随身伺候的丫头或小厮罢了。
楚庭舟轻“嗯”一声,待要吩咐准备好迎接事宜,耳侧微动。他偏过头,正见一只灰绒信鸽落在窗前。
信鸽腿上正绑着他们?楚家独有的标记。
楚庭舟神色一凛,若非紧要关头,家中断不会?轻易动用这批信鸽。
屏退手下,楚庭舟这才将纸条展开。
三日前,夫人带韵儿前往护国寺进香,于后?殿行走时,遭忽然现?身的歹徒劫掠。
夫人受伤,韵儿下落不明。
实在可笑,掌管禁卫军的楚家,自?家女儿居然在皇城不见了踪影。
顺天府行动也算利落,派出所?有人手查探,后?来几?乎掘地三尺。
然而过了整夜,仍无半点线索。
后?来,还是一个乞儿,说见着公主府有人扛着一个包袱进去。那包袱大小,约摸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然,公主府内是被?幽禁的先五公主,便是失了公主的名分?,仍旧住在公主府,也仍旧是声威赫赫唯一长公主楚惊春的亲妹妹。
无人敢硬闯。
没有实证,亦不能硬闯。
而长公主府,大门紧闭,恕不接待。
父亲在信中言道,他曾亲去,在日头下站了半日也无回应,只得与他飞鸽传书,望他自?有抉择。
自?然,楚玥亦非突然发疯,她原就有些疯癫,忽然失常劫掠官宦之女乃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