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见了您,或许会?将您离京之事告知太后?。”
漫漫长路,原本在路上拦截的只是想要除掉阿涧。可若是知晓楚惊春亦在马车上,恐怕来势更?加汹涌不可控。
阿涧相信楚惊春的身手,却不想令她陷入困境,有一丝一毫受伤的可能。
楚惊春收回手,神色淡淡:“他不会?。”
坐视不理已然违背他的诺言,断不会?再落井下石。
“况且,一步之遥,瞒不过。倒不如坦荡些。”
三日后?。
楚庭舟一行人日夜不休终于返回京城,穿过热闹的长街,落在府门前。楚庭舟利落地翻身下马,却在望见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愣。
太傅站在门口?,与他遥遥相望。眸光平静,没有一丝紧张不安。
韵儿回来了?
楚庭舟悬着的心落了些许:“父亲?”
太傅一眼看穿他的疲惫,稳稳道:“韵儿昨夜便回来了,你喘口?气,莫吓着她。”
闻言,楚庭舟猛地呼出一口?气,因着这一口?气泄掉,整个人晃了晃,险些跌倒。
太傅扶住他的手臂,门内的小厮亦是赶忙跑来,半拖半扶将楚庭舟搀到前厅。
楚庭舟本要立时去看女儿,奈何实在体力不支。
太傅亦道:“韵儿受了惊还睡着,眼下你夫人正小心照顾着她,你去了也是无用。”
说罢,当即摆手,令下人立时送来酒水和?吃食。
“你奔波数日,当心自?己的身子。”
楚庭舟着实没有心思,他整个人躺倒在偏厅的榻上,沉沉地闭着眼,连喘口?气都觉得疲惫。
数日不眠不休,全靠一口?气顶着,这口?气登时泄尽,仿佛将他的魂魄都抽没了。
太傅知他无力,当即便示意一个丫头上前,硬菜吃不了几?口?,好歹也算喝了碗粥。后?头,楚庭舟自?个便能坐起身,又咕咚咕咚灌了三四碗水。
他仍是气息不稳,却是要挣扎着起身:“父亲,我去看看韵儿。”
非亲眼得见,总是不安心。
太傅不再拦他,也知他待不了多久,遂一人端坐于前厅,静静地等着他。
不过一刻,楚庭舟折返。
夫人未知全貌,却也知晓个大概。
楚庭舟回来时的步调不似先前踉跄,整个人却是蓦地紧绷起来。
屏退左右,楚庭舟沉声道:“父亲,林霁尘来时,可曾说过什么?”
夫人所?言,乃是林霁尘将韵儿背了回来。
三更?半夜,林霁尘并没有敲响府门,而是翻墙而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八公主楚玥的驸马。亦知,在公主不是公主后?,他仍守在公主府,寸步不离。
人们?自?然也知道,林霁尘守着的,不过是个疯子。
为情或为义,都令人感慨。
太傅眸光亦是沉重:“我亦没想到,会?是他。”
林霁尘与两个公主间的揪扯,旁人不知,他们?这些身居高位之人,却是有所?耳闻。
“长公主府大门紧闭之时,我便想过去找他,但他身在公主府,为父确实难与他搭上话。不曾想,最后?竟是他。”
“他说,楚玥疯了,他没有。”
“此话何意?”楚庭舟拧了拧眉,忽而道,“疯子做事,先一步就得让她一分?,尤其,她原先还是个公主。如今林霁尘将韵儿送来,是想将功赎罪,让咱们?这件事掀过去?”
楚庭舟眸中戾气积攒,谁人胆敢伤害他的父母儿女,莫说楚玥已经?不是公主,即便是公主又如何,所?有的伤害他都要她悉数还回来。
当初栖桐如此,今朝如是。
太傅微微摇头,抬手落在他肩上,压住他胸腔愤懑。
昨夜太傅忽见孙女归来,若非宦海几?十年?沉浮,几?乎要当着林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