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远赫然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殿下是说,是您杀了司予?您与她无冤无仇,她当年身在春和楼,您怎会杀她?”
嗯……
此事便说来话长,楚惊春懒得多费口舌。
烟兰适时?道:“公?子既如此在意,为何?自己从来不去?查?”
“殿下当初流落春和楼,与司予姑娘也算相?知相?依。”
“司予姑娘一心求死,殿下费尽心思?才让她有了生机,助她逃离春和楼,自由自在地活着。”
“可她做了什么,她转头与旁人为伍,要置殿下于死地,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
一字一句,太多信息骤然轰炸在脑海,又附着烟兰那般疾言厉色,实在不像作假。
孟知远愣愣地,好一会儿才道:“姑娘所说,是真的?”
楚惊春懒懒道:“这事儿姜大人也知道些许内情,你自可一一查证。”
“哪位姜大人?”孟知远愈是惊异出声,“左相?姜大人?”
孟知远不知自己何?时?离去?,他浑浑噩噩,一直晃悠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才回过神来。
他猛地抓住跟随的小厮:“春和楼原先?有位姿容绝世的清倌儿,她住的是哪个?房间?”
小厮哪知道这些,即便知道,也已然隔了三四年光景。
“小的,小的这便去?查。”
“等等!”孟知远细细思?索,又附在小厮耳边诸多交代。
一个?时?辰后,孟知远坐于书?房内,心底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
小厮终于从外头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小的查清楚了,轻白姑娘住的是天字十二号,正是公?子今日踹门进去?的那间。”
“公?子离开没多久,林霁尘公?子便进去?了。先?前林公?子与轻白姑娘关系匪浅,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还有传言,说林公?子为了轻白姑娘险些做不成驸马。”
是以,长公?主铁腕手?段改换朝堂后,废去?了八公?主尊位,判终生幽禁。
天字十二号房内,确为长公?主,确为当初名满京城的清倌儿。
孟知远骤然脱力,跌坐在椅上。
小厮凑上前,小声道:“公?子,司小姐的事……”
“不必了。”
孟知远摆摆手?,长公?主没必要扯谎。
只是脑海里又闪过司予的模样,他们只见过数次,这时?想起,已然面?目模糊。
说不来有多深的情感,只是定了亲,便一直当做未婚妻来看待。
司家被?流放之时?,他并不在京,回来时?,司予已然死了。
骤然听见司予是为人所害,为人夫婿的本能倏地冒出来,亦或是身负内疚,当初为何?不在京城,才冲动之下踹了门。
如今彻底清醒,甚至卑劣的,伴随着司予忘恩负义谋害长公?主一事,心结有几分疏解。
却?也平添更?多杂乱。
眉头紧皱,正不得其法,书?房的门忽然被?另一个?小厮叩响。
“少爷,夫人派人来说,后日左相?家姜夫人寿宴,请您务必做好准备,前往赴宴。”
“知道了。”
孟知远不耐地摆手?,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让他趁机相?看别家的千金小姐。
往常他总是推拒,无心于此,今日……
春和楼。
楚惊春平静地望着对面?的男子:“楚玥近来如何??”
“你不是来见我。”
林霁尘像不曾听见她说什么,突兀道。
楚惊春仍旧是一派坦诚:“嗯,顺带着来见见你。”
诚然是不想见的,但既是来了春和楼,少不得又要碰见。
林霁尘满眼受伤:“你连骗都不肯骗我。”
他憔悴了许多,虽仍旧是那张英俊的面?容,可挡不住如此灰败,整个?人透着消靡之像。
“我始终不懂,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