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能瞧出些痕迹。尤其,眼底的血丝骗不了人。
云娘极不喜听她说话,明明对面之人姿态平常,可偏就叫人生出不适,仿佛她轻白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
云娘下意识抬了抬下颌:“既是睡过,那就等着迎客。清倌儿与红倌儿不同,酒楼白日里迎来送往,多得是公子着人唱曲弹琴,你且候着。”
“好。”楚惊春应道。
云娘别开眼,懒得再瞧她,示意烟兰向前一步,一面说:“日后就由烟兰贴身伺候你,有什么事你只管同她说。”
这事要将自个身边的丫头派到她这来。
烟兰走到楚惊春跟前,当即便要褔身施礼,不想楚惊春却是更快一步:“那倒不必。”她说的利落,“我见这后巷子里有些个乞丐,我挑了一个就是。”
烟兰膝头将弯未弯,身子有些僵硬。
云娘面上不悦已然尽显,沉沉道:“轻白!”
楚惊春没理会她,兀自起身走至窗前,细白的手指向下指了指:“就那个吧!”
烟兰自不能跟着前去瞧,这天字十二号房在长廊的尽头,一面窗子可见春和楼后院,一面外头则是一条小巷,巷子里偶尔有些乞儿,也是寻常。
只赶忙道:“轻白姑娘,那些乞儿都是粗野之徒,如何做这伺候人的活?还是让奴婢照顾您,您也舒适些。”
楚惊春未曾应声,只看向云娘,眸光淡然平静。
两相交锋,怒了的自然就落了下风。
少顷,云娘搭下眼皮,起身道:“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