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感觉到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只觉不自在,僵持半晌,听他低叹一声:
“你看看我。”
她抠手,深呼吸,转身面对他。
看了又能如何,不还是无言以对。
付廷森走近了一些, 问:“你在医院,是因为有什么不舒服?”
穆余摇头,依旧不愿开口,付廷森不再问,阿喜和谭助理一起将医生带来了病房,医生像罚站背诵课文,讲了半个时辰才将穆余的情况交代清楚。
了解之后,付廷森问她要不要回家,穆余快速拒绝:“我不跟你回去。”
说完边上的医生还很没眼力见地提醒,那位先生没来之前,说过不允许她先出院。
一瞬间,付廷森的脸黑到极点,其余两个不相干的人拖着没眼力见的医生速速退出了战场。
她的生疏拒绝加上医生的话,好像付延棹才是之后她生产时要在单子上签字的人。穆余自知有些过分,开口算是解释了一嘴:
“我不想回上海,我在这里的家也被付延棹占了……所以不想回去。”
付廷森直接拉着她往外走,说:
“让他滚。”
他来之前打算要与付延棹好好算笔账,付延棹现在估摸着没时间管她。
穆余感受到他的怒意,被他拉着坐上车,屁股没沾上坐垫,直接被他拽到了腿上,她正欲不满开口,口唇已被他吻紧
付廷森难得急性子,莽莽撞撞,上来就撬开她的牙关,她推拒,不停捶打他的肩膀。
想不明白,他这会儿应该对她客客气气,小心翼翼,要生怕她转头再走,谁晓得也开始蛮横不讲理。
一声无奈的闷哼,他已攻略城池。
口中尝到腥咸味,付廷森疼得要抽气,还是不放过她。等她没力气,停止挣扎,慢慢转为缠绵的厮磨。他提心吊胆萎靡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口。
付廷森吃掉她的眼泪,抵着她鼻尖,近得不能再近,怒极又夹着委屈,恨不得要和她一块流儿眼泪,质问道:
“还跑不跑?还跑不跑。”
穆余夹着鼻音:“你和付延棹果真是亲兄弟,都不知道如何尊重人。”
“我说了,让他滚。”
他听见付延棹三个字就烦,付延棹赖在这里这么久,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他不想去想,说不在意是假的,上次没打断他的鼻梁骨现在已经在后悔,看着眼前人:
“我没直接将你绑起来,这还不够尊重人?”
他再见她第一眼就像绑起来,省得她再要跑,忍到现在已经算他本事大。
“你难道不懂,我是要与你一刀两断。”穆余抬手,指尖揩掉眼泪,谁知被他接过去,将她沾泪的指尖咬在嘴里。
“想也不要想。”付廷森说。尝到些眼泪的苦涩还是心软下来,语气轻了点,“你要真的想跟我一刀两断,留着他们做什么。”
手心多么热,他总算敢摸上她的肚子。
穆余嘴硬:“谁说这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就这点时间,她编也编不出来一个。
“你若非要这样说,我明天就去打掉,不过未成形的两团肉,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从此以后,你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她要将狠话说尽,一字一句锋利的刀剑要剜他的心肉。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为了一己私利,背弃家人,亲姐夫都敢抢,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车里陷入沉默,谁的一呼一吸都能听得见。
付廷森请求:“穆余,你跟我讲,上一句都是气话。”
“我吃过那种痛,你最清楚,当初没见你多在意,怎么如今就舍不得了,还需要我用话来诓骗你。”
人人心中有一本账簿,你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拨过几斤扣过几两,全都记录在册;以为不过寥寥几笔,随意拿出来翻一翻,说的都是陈年旧账。
他们这笔账岁月不陈,非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