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竟是杜倪风的,她悄然地起身,打算不惊动他,逃回自己的房间,可刚刚走到门边,却听见杜倪风的声音。
“你站住!”他听见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身。
海沫当真站住了,觉得自己像个干了什么坏事的孩子。
他走近她,海沫感觉一团黑影逐渐笼罩着她,一阵压迫感。
“昨天的事不准对任何说。”他说,带着命令的口吻。
“昨天什么事?”她问,“你哭?”
他不说话,烦躁地用手使劲抓了抓头发,点点头,又补充,“所有的,全部。”
海沫不明白他的暴躁从何而来,点了点头,匆匆回房间。
这是一个多事的六月。何朝阳像个客串的演员,他毫无征兆的出现,掀开幕布摆一张玩笑而严肃的脸,再匆匆下台。他走的那天,全家去送行,他的表情夸张一如当初回来时一样。他走后,苏静澜便病了,住院期间,海沫和杜倪风正面临着一场升学考试。
自从那晚之后,杜倪风便沉默了许多,他从前所有的骄傲随着何朝阳的来去被销毁。杜仲泽出差回来成了工作狂,苏静澜又住在医院,整个家里,只剩下海沫和杜倪风,比何朝阳没回来时更显得压抑。
天色渐暗,海沫醒来,一阵失落,她坐起来,沙发那里有个人影,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咯哒”一声,一丝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来自于杜倪风。
海沫走近他,“你抽烟?”
“第一次。”他淡淡地回答,不甘心地再吸一口,仍然不适应。
“还是扔了吧。”海沫看他勉强的样子,小声说。
他摇头,固执地再吸一口,这次不错,他感觉一股气流钻进了肺部,他张开嘴,吐出一口白白的烟。